從大梁寶物中討要回來的那柄大刀,連包著的犀牛皮都沒扔。
他看到了刀,眼睛亮了亮,將盒子放到一旁,開啟犀牛皮,握住刀柄揮了兩下。
“真是好刀,公主,有心了。”他向我躬身行禮。
“有來有往嘛……老野。”我拍拍他肩膀:“以後就這樣稱呼你啦。”
他看了看刀,又向我笑了笑:“可以,愛怎麼叫怎麼叫。”
送走老野,我去找那五人,他們正吃著飯,見我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我笑笑道:“接著吃,沒關係。”
他們倒是吃了起來,只是不再像之前那樣豪放,拘束的很,我只得快些把話說完,讓他們吃個好飯。
“我知道各位自小便在江湖中摸爬滾打,所以此番是想讓各位幫個忙。”
他們都抬頭看著我,我笑了笑,接著道:“過段時間會把各位送到幾位官爺的府上,到時候煩請各位幫忙查探他們是否有損害我大通的舉動,比如,貪汙受賄,比如,通敵賣國。”
他們眼中一緊,面面相覷。我連忙道:“不過各位是因為韓大人才給我這個面子,願意幫我做事,所以這件事,大家在能力之內幫忙便可,無需豁出性命。”
“不敢,不敢。”他們對我行了個禮,但眼中戒備絲毫未鬆懈。
“當然,大家這一趟並不白走,若真的有所獲,我自有重賞,外加,清白身份,以及吃官飯的工作。”
他們這才動了動眼睛,有所思慮。跑江湖的,應該也想有個穩定生活吧。
“還有,若是事情敗露,自然可以供出我。不必有多大的忠心。現下,是我在求你們。”不過我敢篤定,那幾個官並不乾淨,所以他們一定不敢將事情捅到我這裡。
“若是不願意,也可離開。”我從懷中掏出一袋金子,放在桌上。
他們看了看我,交換了下眼色,連忙跪地叩頭,一位朗聲說道:“我等願意助公主一臂之力。”
“好,多謝。”我笑著拉起他們:“還望各位,都可以平安歸來,加官進爵。”
他們點了點頭。
“公主,您不威脅他們,他們怎麼會全心全意辦事呢?”妙妙晚上為我點燈時,提起了白天的事。
“誰說只靠威脅就能成事了?”我懶洋洋託著腦袋:“我母后去世得早,現下母家沒有在朝中說得上話的人,我又沒有自己的勢力,怎麼威脅?人家是瀟灑的江湖中人,又怎麼會受我的威脅聽我擺佈?自然是好言相商,言明利弊。”
“那他們萬一只敷衍您,不做事怎麼辦?”妙妙又問道。
“我只說事成之後會有重賞,他們應該聽得明白,若是沒什麼作為,就別想要賞賜。所以,若真是想為自己謀個出路,難免要全力以赴啊……”
我聳聳肩。
“那這樣,是不是太過相信他們,太冒風險了?”
我安慰道:“我不過是個公主,若事情敗露,誰能拿我怎樣?”
妙妙為我披了件衣服:“公主好像什麼都不怕似的,真讓人佩服。”
“死過一次,你就知道了。”
“嗯?”妙妙不解。
我沒解釋,只笑了笑。
八月中,想著九月初八便是自己的生辰,皇帝曾說,會為我辦一場很盛大的及笄宴。自打去過顧相為女兒辦的及笄宴,便開始對自己的及笄宴有了些期待。
卻沒料到一個訊息讓我的心,涼了個透。
“公主,皇上駕崩了。”妙妙跪在地上,語氣中滿是哀傷。
我手中的花樣子掉到了地上。我還在選及笄禮上穿什麼呢……
“他,怎麼去的?”我眼前忽的模糊一片,心中很是傷感,比知道自己死了的時候,還要傷感。
“急症。”妙妙聲音顫抖著。
“那還好,”我的眼淚就那麼墜落下來:“沒什麼痛苦。”
“準備孝服吧,我要進宮。”茫然站了起來,走出門外,卻不知該去哪。
是因為那三魄的回憶,我才會這麼難過嗎?
原來為了父親哭泣,是這樣的啊……
忙穿了孝服,坐上馬車向宮中趕去,卻沒料到御道被封。我下了車,看到街道兩旁滿是官兵,也大概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先皇駕崩,新皇繼位之間,我那幾位兄長,怕是鬥了起來吧。
我只身向御道上走著,士兵攔住了我。
“本宮是君和公主,不論如何,弔唁父皇總是可以吧?”我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