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笑一下,也一如幻境中所見,自己臥在樹下,等梨花鋪滿身子。
心中歡喜,就這樣等著,竟一點都不累。
好像過了許久,有腳步聲傳來,我猜測是他,想著等會可要好好嚇嚇他。
可等著等著,卻沒聽到他上前來。難不成,是沒過來?
我正想著,身邊卻有衣袍翻動之聲,他好像躺在了我身側。
“你回來啦?”我悶得受不了,忙將梨花拂開。
“你回來啦?”剛露了眼睛,便看到他熟悉的金眸,灼灼看著我。
我看著他,忽然什麼調皮話都說不出,眼前模糊,只一句:“嗯。”
他也漸漸紅了眼眶,靠近在我額頭上一吻:“回來就好。”
我安然閉目,在他懷中盡情流著眼淚。
自從往生崖上一躍,便沒想到會有今日,我還能擁著他,感受他的呼吸。
忽的發上一緊,我離開他的懷中,摸向發上,竟是釵子一類的東西,摸著,像是玉做的。我看著他,他對我暖暖一笑,帶著磁性的嗓音輕輕說著:“摘下來看看?”
我摘了下來,竟是在人間時他送我的那根梨花笄,不過這個是用青玉刻的。
我不知其意看著他,他笑了笑:“欠你一場笄禮,一次生辰,一場婚禮,我都記得。”
我心中一動,卻看了看手中的梨花笄,皺了皺眉:“可是你不會再重新送一個嗎?”
“好大的酸氣。”他皺皺眉,颳了刮我的鼻子:“誰告訴你那梨花笄是雲衣選的?”
“竟是你選的?”我左右摩挲著:“你下凡歷劫,也並不記得我們過往,怎就知道梨花這回事?”
他在我手中拿過那梨花笄,又插在我頭上,看著我笑道:“你再好生想想,何處見過梨花?”
我仔細想了想,好像是在顧相府,想起那日他是去那參加顧相女兒的及笄宴的,也沒好氣:“你莫不是因為那時去顧相府赴宴,見人家女兒及笄禮時梨花正好,便順道給我畫了一個吧?”
他無奈一笑,捏了捏我的臉:“你怎麼這麼愛生氣?在人間當了回公主,脾氣越發大了。”
“我現在就這樣。”我嗔了他一眼:“你愛要不要。”
他趕忙摟住我,笑著安慰道:“要,你是我用命換來的,怎能不要?”
“那你告訴我,到底是因為什麼?”我悶悶道。
“因為那一晚的你,讓當時的謝盡詠,心動了。”他撫著我的背,讓我心中一暖。
“為什麼?那一晚沒什麼特別的啊?”我仰頭問他。
“還記得那一日,那些同僚叫我吟詩,拒絕之後又叫我誦父親的詩。那日本是父親的忌日,我因礙著顧明官職才勉強去赴宴,心中正是不順。氣衝頭上本想發難,卻沒料到你為我解了圍。”他的大手撫摸著我的臉:“那是我第一次覺得,你並非只是個飛揚跋扈的公主,似乎,還挺體貼的。”
我心中一喜,笑道:“我連死了之後都還在懷疑你是否喜歡我,沒想到竟然那麼早。”
“所以,現在開心了嗎?”他低聲笑著。
“沒!”我看他的樣子,瞪了他一眼:“你喜歡我那樣早,可不是還在我生病時將那嬌滴滴的雲衣接了來?後來我病了,你也不去看我。”
“這真是秋後算賬。”他無奈扶額:“當時不是你逼著我在婚約與你之中選一個,我才將雲衣接來,想要逼迫自己斷了與你的念頭。後來你生病,我那時正幫著你那五哥謀事,又礙著雲衣在,這才沒去找你。”
“雲衣雲衣,又是雲衣。”我這酸勁上了來:“你說,你與雲衣孤男寡女在一府一年多,究竟有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他連忙搖頭怕我生氣:“謝家家教極嚴,她又敏感,常做傷春悲秋之狀,對男女之防更是小心,哪會有什麼?”
“哦……”我挑眉道:“謝家家教嚴,她穩重自持,不像我,是個面首眾多,好男風的公主。”
“既說到這,你還有理了?”他掐住我的腰,不輕不重,只差那麼一點點就會讓我發笑:“你那名聲,是怎麼傳出來的?”
“你……你可不能冤枉我啊,你是知道的……”我向後默默躲著。
“就是因為知道,才想問你這荒謬的名聲是哪裡來的。”他也不動聲色隨著我向前挪了挪。
“就是皇上賞了我幾個英俊少年,我忘記了將他們關在府中餓了幾天,又送了出去。被人看見,不知怎的就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