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體滾燙,脖子上覆蓋了一層虛汗,我想,他一定是病的糊塗了。
“平時,你不都是大罵我負心薄倖,是個王八蛋嗎?”他輕笑著。
我默默止了哭泣,抬頭看著他,他一副哄小孩的樣子。
“我,想你了。”我不知道為什麼,竟然說出這樣一句話。
他暖暖的笑容漸漸退去,眉頭漸皺,雙眸失神。我臉上劃過一道滾燙,我敢肯定,那絕對不是我的淚水。
他緊緊抱住我,齉著鼻子,用下巴蹭著我的發頂,顫抖道:“我也想你啊。”
“那你為什麼,不來找我?”
“我怕你,不願意見我。”
“我……”
我可能,真的不願意見他吧。但是,我並非為見他而來。
“怎麼會。”我抬頭努力向他微笑:“我從來,都沒有怨過你啊。”
“你今天,好像不太一樣。”他俯身摸了摸我的臉:“平時夢到你,你都會罵我,怨我。”
“但是我今天,不想罵你了。”我對他笑笑:“我想給你個機會,你會補償我嗎?”
“你想要什麼?”他笑容很暖,捏捏我的臉。
“我想要……”我踮起腳在他耳邊輕輕說著:“明天再告訴你。”
說罷我推開他,唸了個昏睡的仙訣。他笑著昏睡過去,我施法將他送回案前,將一切恢復原狀,悄悄離開。
出了清微宮,我坐在宮前臺階上,像生了場大病一樣,渾身是汗。
不知何時那人坐在我的身側,冷笑道:“女人果然都會演戲,你明明怨恨他,明明還沒放下,卻不擇手段,示弱討好。”
“你東西不想要了嗎?”我沒好氣說道:“想要就閉嘴。”
“所以你幫我拿東西,也是想報復他?”
“關你屁事!”我咬牙切齒:“你告訴我是什麼東西,明天我就可以弄到。”
“還有,”我站起身來:“回北荒,那水太髒。”
“你真是個可怕的人。”他笑道。
“多謝誇讚。”我提氣起身,在夜風中獵獵飛行。
夜已深,我將汐從潭底撈了出來,只見她雙腳皮肉已經開始潰爛,疼的她不能行走。我施法為她止痛,不過收效甚微。
“這……怎麼辦?”我低聲問她。
“我,我也不知道。”她輕聲搖了搖頭,表情十分痛苦。
“你……竟能忍住不哭?”我看她柔柔弱弱,並不像能忍耐的人。
“不是,只是我們鮫人的淚會化作鮫珠,價值連城。”她努力聳聳肩:“我才不想那個壞人得到。”
“真是個孩子。”我笑笑,繼續為她療傷:“明天,我就能救你出來了,然後送你回家。”
她抓住我的手搖了搖頭:“我不想回家了,你帶我在這裡逛逛吧。”
“好啊。”我笑笑。
她還不知道,明天會有件凶多吉少的事情發生。
算了,孩子就是孩子,該擔心的事情,就讓大人去擔心吧。
第二天一早,那人晃醒相互依靠入睡的我和汐,汐揉了揉眼睛,對我聳肩笑道:“看來又要去水下了,你早點回來救我。”
“等我。”我在她身上施了個法,看著她被拉入水底,心頭莫名覺得被壓了塊大石。
他又上了來,只一顆頭浮出水面時,我伸手掐住他的脖頸,對他冷聲道:“你拿了圖,記得把我們脖子上的環去掉,我可不想當你一輩子的奴隸。如果你沒有遵守諾言,小心我翻臉無情。”
他咬緊牙關又收緊我脖子上的環,陰狠道:“別想威脅我。”
我鬆開了手,他也收了法術。
又急匆匆地趕路,到了三十六天,又是黃昏了。我已是頭昏腦漲,偏又要提起精神來。我啞著嗓子問他:“到底是什麼圖?”
“寒滄破陣圖。”那人說著。
我甩開他的鉗制,提氣飛向上清境。他從後面拉住我道:“別耍花樣。”
“你會比我更瞭解他現在應在何處?”我開啟他的手。
他這才鬆了戒備,讓我去了上清。不知怎的,今日並無守殿的仙童,不過我後來想了想,在我的印象中,除了上次防著丹熙之外,好像上清並無仙童守衛,我也就不再多想,繞到大殿一側,將窗戶開了個縫,看到殿內好像並沒有其他人,便向殿內放了許多昏睡的法術,繼而跳窗進去。
錦裂果然昏睡在了桌案上,我上前將他喚醒,他顯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