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時情急罷了……我們也弄不清楚從心到底怎麼了,一直叫不醒他……我看,大家先別急,再等等。”
我搖搖頭,神思恍惑。
於是,我們從早上等到中午,從中午等到傍晚,然後,天又黑了……
我心裡的恐懼隨著時間的流逝,一點一點堆築地越來越高,也越來越重,壓地我快要窒息了。
“你幹什麼?”楚問悔驚疑地拉住正要抱起從心的我。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要幹什麼,只是……只是不能再這樣乾坐下去……這種恐懼就像當年……當年……
這時,原本毫無反應的從心,突然睜開了眼睛……
“從心!”我大叫,一邊的人都圍了上來,個個驚喜猶疑。
我扶從心坐起,“從心,你覺得怎麼樣?”
“頭……”從心皺著眉頭,一手撫著腦袋,似乎很不舒服。
我忙替他按壓太陽穴。
一道盈潤光華的紅影毫無預兆地驚閃,朝我的面門疾刺而來!我剎那間全身發冷,僵硬到半點兒動彈不得。因為,我看到了紅影光閃背後的那道眼神……絕望!就像那天在醫院的頂樓……
“小風!”楚問悔從身後牢牢抱住了從心。
我這才看清從心手中抓著的是一根尖利的紅玉簪子,好像是昨天他插在髮間的那根!
從心的眼神變了,時而幽怨不安,時而悲絕無辜,時而痛苦激烈,時而熾熱狂亂……整個人彷彿突然陷落到難以言語的混亂之中……
在場的人都呆住了,似乎從未見過從心這般模樣!
可是,我見過!
在醫院的病房裡,從心被幾個強壯的護士制住的時候,他也是這般混亂不堪,嘴裡拼命喊著……
“放開我!放開我!放開我……”從心開始掙扎著想要脫離楚問悔的手。
天!我無法忍受!
衝過去撥開楚問悔一把將從心攬在懷中,緊緊的,緊緊的,緊緊的……
“誰也不許碰他!誰也不許……”這一次,無論是什麼緣故讓從心變成這樣,我一定要親自在他身邊,親自照顧他,絕不……絕不讓歷史重演!
“秦爍!你不要一意孤行!你先放開他,,讓我好好給他檢查一下,他很不對勁兒……”叫水顏的女子急切地喊道。
這時,門啪地被推開,幾個人闖了進來,神情焦急地盯著我懷中的從心。
“百里公子……”是被人利用圍攻我的那群笨蛋!
“你們走開!不要來煩我和從心……”我話音未落,紅光又起。
“小心!”楚問悔猛地拉了我一把,避開了從心的這一簪。
為什麼會這樣?!從心……真要殺我?!
從心的手劇烈地抖動起來,似乎想控制自己卻又控制不住,整個人靠在背後的牆上不住地喘息,眼神愈發凌亂浮燥。
“他這個樣子,好像……”蘭若大師似乎有所覺悟。
“是什麼?”大家異口同聲問。
蘭若大師卻又輕輕搖了搖頭,看向我,“有些類似攝魂術,從心幾次都只對你出手,恐怕是被人算計了……”
誰?念慈山莊裡見過的“衛隱”麼,幻月神教的人會攝魂術一點都不奇怪!如果是真的,這招夠狠,他可謂是一舉兩得啊!
“那要如何破解?”仍是那叫水顏的女子。
“根本不知道是何種攝魂術,無從解起……不過,倒也聽說,被攝了魂的人往往被指使做某件事情,只要完成了這件事,被攝魂的人就會清醒過來……”
“那不就是要他殺了秦……爍兒後,才能清醒……”傅千山的話讓所有的人心底一片陰寒。
我越看從心的情況越是心驚,不管怎麼樣,先搶下那把危險的簪子再說。可是,我的腳步被從心突然發狂般地問話冰凍住了。
“我沒瘋!我沒瘋!你為什麼要關著我啊?!啊?!”從心衝著我喊,神情陌生且狂亂,“為什麼要逼我……”
忽而,他的表情又盈滿哀傷,“我一直很聽你的話的……為什麼始終無法消除你心底的恨意呢?”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拼命搖頭,卻彷彿被人掐住了喉嚨,嘴上吐不出半個字來。
“我……我害死了自己的親生母親和親哥哥,傷害了自己的親姐姐,還害得另一個哥哥去坐牢,還讓你傷心仇恨……我不是人!我罪有應得!”從心痛苦地幾乎暈厥過去,“所以……所以你才要把我變成活死人……是不是?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