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覺得怪怪的,畢竟關係沒好到可以坦誠相對的地步。
老漢一直凝視沈淼,見狀忽然開口:“被子沒有,枯草可以勻你一點,不過……”他故意一頓。
沈淼忙問:“不過什麼?”
“枯草沒法直接當被子,得搓起來,我沒這個閒工夫,你自己搓。”老漢道。
沈淼瞅了眼橫七豎八的枯草,小心翼翼問:“我不會,你能教我嗎?”
“可以,只教一遍,學不會就算了。”
“好。”沈淼忙答應。
老人取來一些枯草,整理整齊之後,將其搓成繩狀,又揀出四根結實的,兩根一組,一上一下,交差著捆綁草繩:“就這麼固定,你想織多長,就搓多少繩子,會了嗎?”
“會了。”沈淼點頭,原理看起來挺簡單的。
搓起來自然沒有看著簡單,要將草搓成繩需要很大的手勁,不然會散架,尤其老人提供的草並不全是長短差不多的稻草,還有部分雜草,要是沒搓好,被子一抓起就會不斷掉草。
沈淼只好使勁的搓,可他的手之前就磨破了,後來製作馬蘭頭的時候又燙傷,一搓就鑽心的痛。咬牙堅持搓了十來根之後就出現問題了,手上的皮肉都模糊了,隱約滲出不少血。
老漢皺眉,拉過沈淼的手檢視:“怎麼回事?”
沈淼不好意思的笑:“沒幹過莊稼活,磨破了。”
“怎麼會磨成這樣?”老漢顯然不盡信。
沈淼只好又解釋:“還不小心燙傷過。”
“呵!自身都難保,還想著別人。”老漢嘲笑了一聲,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把手攤開。”
“哦……”沈淼尋思著那應該是藥就乖乖照辦,下一秒,痛鋪天蓋地湧來,痛得他失聲尖叫。
“叫什麼叫?上點藥而已,痛得越厲害,好得就越快,不懂嗎?”老漢瞅了沈淼一眼。
沈淼面目扭曲的看著老漢,實在太痛了。
“這麼點皮肉痛就受不住,將來還怎麼過?”老漢鄙視了一眼,不再理會沈淼,坐下幫忙把餘下的草繩搓好,又平鋪紮好。
沈淼忍著痛看著老漢扎草鋪,心道這老漢真是的,明明是好心,非得用這麼毒舌口吻說。想著想著,手上的痛楚基本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極其清涼的感覺,他依稀回憶起看過的武俠小說,好像說談及療傷良藥的時候有說過越清涼藥效越好,那他手上的這個藥應該很不錯吧。
老漢沒有就藥做出什麼解釋,只算著沈淼的痛感應該結束了,便說:“自己搬回去。”
沈淼忙道謝,高興的伸手搬了,臨走前老漢似乎想起了什麼叫住了他,問了句:“你晚上準備睡哪?”
沈淼還沒想好,只粗略的設想過,真沒地方的話,就跟馬去擠一晚上,即暖和又安全。
老漢見沈淼沒有回答,便道:“沒地方睡的話來我這睡。”他指指屋頂,“頂上有塊地方平時用來堆柴草,稍微收拾下就能睡。”
沈淼順著老人所指望去,他記得屋頂是三角形的,現在望去天花板卻是平的,上頭確實應該有一個小空間,這比跟馬睡好多了,沈淼有些心動,但想起一天見到老漢時,老漢似乎不怎麼喜歡和人同處一室,便婉言謝絕了老漢的好意,抱著草墊回去了。
老漢目送沈淼的目光復又晦暗不明起來。
到家的時候,沈淼發現盛粥的碗已經空了。
楊行峰趁著沈淼離去的時間,勉強起來檢查了住處,挫敗的發現這裡真是破得不能再破,除卻這碗粥就沒有其他任何可以飽腹的東西,只好吃下。吃完後他還檢查了自己的情況,全身傷痕眾多,又沒有藥治理,留疤的可能性很大,這讓楊行峰很惱怒。之後又發現了自己的衣著襤褸,沒有鞋子,唯一穿著還像塊布的上衣還似乎不他的,楊行峰憤怒到了極點,心裡不住的咒罵柳念郎。
罵著罵著,楊行峰乏了,畢竟是重傷之軀,雖醒來,但依舊不太好,他只好回床板縮著。
沈淼見狀趕緊將草鋪給楊行峰蓋上:“這裡沒被子,只能蓋這個,先將就下吧!”
楊行峰簡短的說了聲謝,然後閉眼睡去,心下還暗下決心,今日所遭之罪,來日必當奉還柳念郎。
沈淼觀表象看不透楊行峰的想法,還好心的叫住他,讓他喝下石斛水。
楊行峰見是有助於他恢復的藥,便順從坐起,喝完才睡。
沈淼則收拾了碗筷出去清洗,特意在外停留了會才進屋,確認楊行峰睡著後,生好炭火,微關上門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