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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六待小花離開後就甬道的事稍稍向沈淼解釋了幾句:“我和我那幾位兄弟,除卻老七,早年迫於生計做過些不上了門面的事,這條暗道是為防出事特意開的。”
沈淼點了頭,他方才就在奇怪,好端端的別莊,四處都是農戶,山裡又沒山賊,開什麼暗道。
“至於具體是什麼事,以前不好說,現在說說也無妨。”吳六接著說,“當初不是跟你說過董昌亂政,私鹽氾濫的事?”
沈淼點頭,有那麼回事,鹽稅取消,百姓紛紛囤鹽牟利,結果人人都有鹽,反倒不值錢。
“百姓沒有路子販,我們卻有,加之打仗時軍餉總是缺,不得以就幹起了販私鹽的活。”吳六說道。
沈淼這下明白了,鹽稅之所以取消,有一個原因就是為了杜絕私鹽,因為取消鹽稅,人人都買得起鹽,私鹽自然就沒了利可牟。所以顯然吳六他們販私鹽是和當權者對著幹的,但換個角度看,百姓為了囤鹽傾家蕩產,吳六他們低價收去一些,幫百姓回點本,給點往後吃飯的錢,也算是小幫了一把。因而此事的性質並不好定,吳六肯坦誠是真的相信他,沈淼便道:“我聽過了也忘了。”
“先別忙著說忘,還有件事你也得知道,關於黃尖坳莊的。”
沈淼一聽忙用了心,雖說吳六認定他不是柳念郎,但別人沒有,尤其是楊行峰,當初口口聲聲認定他知道一些事,可他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黃尖坳莊也是我們販私鹽的其中一條道,那邊除卻私鹽,還販礦道內的田黃石。最初選定那,一則是因為坍塌礦道尚可以使用,二則是董昌故意刁難楊行峰,使得莊子成了人人得而遠之的地方。誰知我們之中出了叛、徒將事捅給了董昌,但那人所知甚少,捅出去的事情也是模稜兩可。董昌那人何其小心,聞信並未自己動手查,而是給楊行峰施壓。偏偏楊行峰沒轉過彎,只道是董昌的刁難越甚,後來一個巧合,柳念郎知道了這一切,就尋了空隙跑出來告知。我設在柳念郎府上的暗線得知此事,立刻通報,匆忙間,我只得用了下策,遣一夥人在柳念郎跟前綁走楊行峰,找了個僻靜地亂打一通棄置於亂葬崗。又火速撤離了黃尖坳莊礦道里的人,將那處偽裝成董昌的痕跡,引憤怒的楊行峰過來探查,以求狗咬狗。”
沈淼聽完,一面是醒悟,一面卻是害怕,原來黃尖坳莊還有這麼番故事,他誤打誤撞正好完成了吳六的佈置。可他一開始就跟吳六說過,昏迷的楊行峰是他撿的,吳六說把人丟到了亂葬崗,那他最有可能撿到人的地方也是亂葬崗,那他怎麼解釋自己平白無故去亂葬崗的事?
“我設在柳念郎府上的暗線後來回報,那天柳念郎根本沒有回府,柳絲絲也在收到個信之後神魂顛倒的跑了出去,這之後府上再沒看到過這兩人,上頭的回答是此地簡陋,董昌給換了個地。”吳六接著道,目光緊盯著沈淼。
沈淼呼吸一窒,他不知道如何向吳六解釋,解釋他其實就是柳念郎,只是換了個魂而已。即便吳六之前就說過,他就是他,不是柳念郎。
吳六將沈淼的反應看在眼裡,他之前有一些相關的猜測,此刻已然應證。與他而言,除卻知道了一個真相的坦然外,沒有其他任何附帶情緒,對他來說,沈淼即便就是柳念郎,那也是另一個柳念郎,一個讓他很喜歡的柳念郎。見沈淼為此變了臉色,忙將人摟近懷裡,笑說:“我喜歡你,就是喜歡你,不為任何目的,也不在乎任何事。”
沈淼聞言呆滯,回神後緊緊抱住了吳六,他頭一回這麼用力的擁抱一個人,他完全沒有想到驟然來到這個古代,竟然會有這麼一個人,完全不計任何事,這麼相信他,喜歡他。
吳六回抱沈淼,滿足的笑著,繼而開始開玩笑:“你再這麼勒下去,我可要喘不過氣了。”
沈淼趕緊鬆手,焦急檢視吳六,誰知吳六猛得將其抱起,施展身法,繞著屋子就是一圈華麗的轉。沈淼只好扶住吳六的肩膀,天旋地轉之下只餘一個念頭:輕功好也不待這麼玩的。
吳六轉著轉著又要往床上去,沈淼趕緊討饒:“還沒吃飯,我還餓著。”
“哦對,飽暖才能……繼續。”吳六壞笑,讓沈淼坐於他腿上,“來!我餵你。”
“喂……”沈淼抗議。
吳六妥協:“那你餵我。”
沈淼默,有區別嗎?
吳六笑得無賴。
總之就是屋外寒冬臘月,冰天雪地;屋內春意盎然,兩心相許。
這年的隆冬,接近過年時,又有好事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