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認為沈淼便是柳念郎,我兒多方試探,確認沈淼並不是柳念郎。”
“果真如此?當初負責埋柳氏母子的人你可找到過,柳氏母子的屍首你可見過?”羅詔諫問。
“這兩人回別院只一天便暴斃,我派去的人只來得及在牆角聽了句模糊的話。”
“什麼話?”
“冤有頭債有主,勿要尋我。”錢鏐道。
“這麼說……埋的時候有蹊蹺。”羅詔諫果斷看出問題。
“可不知所埋何處?”錢鏐皺眉。
吳六忽然道:“城外亂葬崗。”
“你如何知曉?”羅詔諫忙問。
“沈淼當初帶楊行峰前來時多次有言楊行峰是他撿的,而那一日我打了楊行峰之後丟棄的地點正好是亂葬崗。我將沈淼安置在別莊後特意折返過亂葬崗,那裡有明顯的被大面積翻動過的痕跡,想來是楊行峰所為。他那時剛才黃尖坳莊回來,聽聞柳氏母子去死,又想起自己見過的人,聯絡自己最後被丟棄的地方,自然會去翻亂葬崗。”
“這麼說楊家不信的理由並不是單純的因為楊行峰之判斷,還可能是翻了亂葬崗只找到一具屍首,只有柳絲絲,沒有柳念郎?”錢鏐皺眉。
羅詔諫點頭:“這才合理,符合楊行密之前行事的考量。有這麼個把柄在,挑撥之目的必成,你錢鏐時刻盯著董昌的秘事,還趁機挖了他兒子,還囚禁,條條都能把董昌氣得半死。”
錢鏐聞言失笑:“他就不管沈淼到底是不是柳念郎?也不怕沈淼開口自辯?”
“氣急之下,董昌信他?還是信沈淼?”
錢鏐恍然大悟:“真是兵行險招。”
“有時候陰謀得逞只在一瞬,只要一瞬能置人於死地,何懼之後被戳穿?那時的董昌已失助力,還不是他楊行密到手擒來。”羅詔諫道。
“這麼說沈淼陰差陽錯到了董昌手裡,還是保了我一命。”錢鏐道。
羅詔諫笑:“不止如此,若是計謀得當,還能加速董昌自立。董昌猶豫不自立不外乎是因已無子嗣,若讓他知道子嗣尚在,那必然自立。這也是我方才一定要確認之事,柳念郎是否還活著,真正的柳念郎是否有可能出現?”
羅詔諫說此話時看向的是吳六。
吳六知自從說出地點時,有些事便已瞞不住,便道:“雖離奇,但沈淼應該就是柳念郎。”
☆、第056章
056
眾人聞吳六言皆是大驚,吳六則在眾人目光中沉默,不準備給出任何解釋。
眾人只好不問,左右確認了正主不可能再出現,一切就好辦了。吳六依舊出去逃婚,換羅虎跟著去,為懲罰其失職,跟去的同時又添了負責來回聯絡的活。
顧和尚樂呵呵的勾起羅虎的脖子:“好少年,這是好差事,好好幹!”
羅虎一聽就覺得這是反話,在不久的將來他便深有體會,畢竟當初在黃尖坳莊這麼荒涼的地方,吳六也會借職務之便讓顧和尚跑出去挖筍,現在浙東道四處跑,需要挖的送的東西就更多了。
顧和尚的任務換成了和沈淼接觸,以他的輕功,出入董府自然是來去自如。
沈淼入董府後,董昌先是不予理會,只將馬交予了沈淼,讓其好生飼養。沈淼一時摸不透董昌想法,便一心一意養馬,馬本就與他相熟,入府之後又無需捱餓勞累,隔天就回了精神頭,蹭著沈淼往馴馬場跑。
董昌在杭州的府邸當初柳念郎常來,馬最初也經常隨其而來,對裡頭十分熟悉。沈淼拗不過馬便帶其去了馴馬場,他並不會騎馬,但馬一心只想和他嬉戲,溫馴不說,跑起來也相當的小心。一人一馬玩了一上午,愣是讓沈淼騎得有模有樣起來。
董昌偶然經過,看到了這一幕,駐足看了會後就離去。當晚沈淼就換了住處,是個內外皆奢華精緻的地方,服侍的人也一茬茬的,貌美不說,各個恭敬,說話小心翼翼的。
沈淼超不適應,好不容易熬到上床歇息,又生變故,董昌不知道怎麼想的,又把他打發出去了。倒也沒回原來的馬房,而是另給了單間,沈淼進房不久,又有人奉命送來了不少質量上成的被褥過來,還留言說:今晚委屈他一下,明天再換地方。
沈淼忍不住在那人離開之後狠狠吐槽了句:“這特麼有病嗎?”
“就是!病得不清。”一個聲音回答了沈淼,沈淼嚇了跳,一看還居然是顧和尚:“你怎麼來了?”沈淼脫口而出,轉念一想,不對,自己在杭州城裡鬧出這麼個大動靜,錢府也應該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