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六自是知道沈淼的想法,笑說:“如此結果方才符合楊行峰,此事你不用過分在意,一切有我,平日只要稍加註意即可。重點把董昌盯好,不能讓他被楊行婉蠱惑,同意求助楊家。”
“被你一提醒,我倒是想起來,近日董昌有些奇怪,自一月前,因遲遲無捷報傳來,他已逐漸沉迷於酒色,近日竟已到閉門不出之境地,雖說我去,他還見的,但其他人他皆不見,就一心與那幾位美人飲酒。”
“那幾位美人都是新近來的嗎?”吳六問。
沈淼道:“有些是,有些不是,其中有一位異常受寵,我觀察了幾日發現她並未什麼長處,就連容貌都不是出眾的,唯一算得上特色的是,她比其他幾位都要天真得多,董昌說什麼,她就信什麼,從不反駁,只管相信。”
“這倒是奇怪,照理說這種天真的人不適合藏什麼身份,但現在這種時候還是謹慎些好,我明日便去查查她的身份,你亦多加主意她。”吳六道。
沈淼點頭,吳六遂幫沈淼換了個舒服的位置,摟著他哄道:“你睡吧,我待你安睡後再走。”
沈淼知此地畢竟是他的寢宮,外頭有重兵,吳六能潛入於他相處這麼會實屬不易,便乖乖照辦,倚著吳六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尚未來得及梳洗的沈淼,便被一群大臣給圍上了,各個站在正堂裡急得團團轉,時不時的催促。沈淼只好命侍女飛速為他穿戴整齊,然後走了出來。
大臣們一見他就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不外乎還是這麼幾件事,一是各地陸續戰敗,二是催糧,三是回了董昌,董昌盛怒將他們罵了出來,之後緊閉殿門再不出來。最終目的自然是讓沈淼進去看一看董昌,畢竟那地方只有他能進去。
沈淼知道自己進去其實也沒用,董昌已不願處理,不願面對,大臣們亦知道,各懷心思的在死馬當活馬醫。於是每天都要上演的鬧劇再一次上演。
沈淼推門進入,裡頭盡是鶯歌笑語,見沈淼進入,眾人略停了下,待沈淼和善的笑了笑之後,眾人復又笑談。
董昌正臥在一人之膝蓋上,正是昨日夜裡沈淼和吳六提及的那個女子,女子姓姒。姒氏今日的表情與往常有些不同,見沈淼時不再是天真笑容,而是帶上了絲提防。
就在昨日,她忽覺頭暈得很,沒有食慾,她的一個交好密友見了,忙幫她偷偷請了太醫,結果一診脈,竟是喜脈,她竟已懷有身孕。姒氏十分高興,女人喜歡孩子是天性,她的密友卻忙警告她切勿將此事讓旁人知曉,尤其是主母楊氏和董昌之子柳念郎。
前者與董昌成婚多年未孕,十分痛恨那些先她有身孕的女子,百般折磨她們,使其流產或死去;後者現如今是太子,姒氏腹中孩兒對他便是威脅。
姒氏本就無多少心機,一聽便覺密友之言正確,便開始提防起來。
沈淼尚未知此事,自然是不解,董昌近日頸椎不太好,依在姒氏膝上便難以再觀姒氏臉色,便只是笑對沈淼說:“還是朕的兒好,進來知道讓朕高興,不像他們盡知道給朕添堵。”
“父皇切勿如此說他們,他們多言幾句是好事,說明心繫我越國。”沈淼說道。
董昌遂笑:“聽你這麼一說,也確實如此,替我傳話出去,嘉獎眾卿。”
此時嘉獎要來何用?能決斷一些事才是外頭那些人想要的,可惜董昌看不透,沈淼亦不會點明,領了董昌的話後便知趣的離去傳話了。臨走前他亦看了眼姒氏的臉色,那人眼中分明顯露著對沈淼的不信任,沈淼愈加奇怪,無緣無故的給出敵意是什麼意思?
沈淼奇怪的眼神讓姒氏愈加感覺到威脅,當晚就再與密友商議。
密友一聽便道:“太子的眼神不善,他八層是知道你的事,要對你下毒手了。”
姒氏大驚失色:“這可如何是好?”
“這事不好辦!現如今越州城皆是太子掌管,你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監視之下,除非……”密友故意頓了頓。
姒氏忙問:“除非如何?”見密友不敢說,忙求,“好姐姐,求你救救我。”
密友只得一嘆:“這是個沒有辦法中的辦法,既然城裡不安全,你就得想辦法往城外跑。”
“可城外亂。”姒氏忙道。
“亂才好!”密友解釋,“亂會讓太子的手顧及不到,而你只要躲好,待一切結束之後再回來,就什麼都是你的了。”
“當真?”姒氏有些猶豫,“萬一我回來時是陛下賓天,太子當道呢?”
“這就要看你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