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虞聞言再看著李文手中的不明物,露出了一副崇拜之情:“還是你想得周到。”
“不然我怎麼會是黑風呢?”
土匪李文那絕對是用迷香的高手,片刻之間,外面的彪形大漢已經安然地進入了夢鄉。
來到太子寢宮外,發覺守衛並不森嚴。李文更是不費吹灰之力就放倒了這幾個蝦米小將。
“太子。”沈子虞來到太子床前想將太子叫醒。
怎麼可能?太子一向很警覺,為什麼搖了幾下都沒有反應?
沈子虞繼續搖,終於藉著一點窗外的月光看到了太子睜開了眼,這才鬆了口氣:“太子,我們來救你,快跟我們走吧。”
可是太子居然沒有反應。
“李文,太子好像有點奇怪。”沈子虞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太子不會被蕭元夜折磨得傻了吧?
“讓我看看!”李文走到窗前,看了看太子的臉,“他被下了蠱,失去了意識。”
“那怎麼辦?”沈子虞慌了,帶著一具木頭人出逃似乎難度太高了點吧。
“不要緊,我已經在宮外備好馬車了,只要把太子順利帶出宮就可以了。”說著李文已經扛起了木頭人,“快點,天亮了就麻煩了。”
沈子虞於是機械地跟著李文走了。走著走著發覺李文走的路不是平日裡走的正道。
“我們這是走的什麼路?”
“是皇宮的小路,通往後門,馬車在後門不遠處,那邊的路比較隱蔽。”
沈子虞再一次對李文產生了崇拜之情,她在皇宮待了這麼久從來就不知道這些,這李文才來這裡混多久就知道了這麼多。
“因為我一直以來的理想就是打劫皇宮,所以得先摸清狀況。”李文為沈子虞解答了疑惑。
做土匪能有這般崇高理想,沈子虞真是要五體投地了。
一路上基本暢通無阻,加上李文的迷藥準備充足,就算是遇到幾個夜巡的侍衛,都是還沒來得及出聲,就已經躺下了。
“做好,我要駕車了。”李文放好太子,對沈子虞說了一聲。
“李文。”沈子虞坐在馬車裡隔著簾子叫道。
“你是早就打算好來救我們的吧?”是個傻子都能猜到,連馬車和逃跑的路線都準備好了,怎麼看都不可能是臨時善心大發的拔刀相助。
“嗯。”李文邊駕車邊輕描淡寫地回,“聽說你遇到困難了,所以就來救你了。”
“李文,謝謝你。”
“你都說了大恩不言謝。”李文笑得很明朗。
沈子虞的心思回到了坐在自己旁邊的太子。
黑暗中,雖然看不到太子渙散的眼神,痴痴的表情,沈子虞還是很難過。她能想象,大概是因為太子抵死不從蕭元夜安排的婚事,所以才被蕭元夜讓人下了蠱。
“太子,別怕,等安定下來,李文一定會有辦法解開你身上的蠱的。”說著,沈子虞抱著太子僵硬的身體,試圖給他一點溫暖。但是過了一會,卻發覺得連自己身上都是冰冷的。
沈子虞想到了蕭元夜。她覺得自己應該是怨他恨他的,可是到了這時候,她的腦子居然還是裝著這個人。尤其是想到,也許今日之後,他們也許再也無從相見,沈子虞的心裡就一點點地空了起來。
不過顯然,沈子虞並不是個傷春悲秋的人,因為她忽然想到蕭元夜沒準現在正在某個溫柔鄉里,又憤憤地咬牙切齒起來。
悲劇啊悲劇
一覺醒來,光線已經從外面射進了馬車。沈子虞意識到馬車已經停了很久。
“我們到哪裡了?”沈子虞開啟簾子跳下地問正在餵馬的李文。
“反正已經離皇宮很遠了。”
沈子虞看了看周圍,青草河岸,鳥語花香,如果不是跑路,基本上是個附庸風雅揮霍閒情逸致的好地方。
“我把太子搬出來,給他洗洗臉,吃點東西吧!”李文拍了拍馬跳進了馬車。
搬?沈子虞淚了,沒想到這個字會用到活生生的太子身上。
陽光打在太子臉上,看起來是遺世獨立的平和與安詳,痴痴的他居然有出塵般的道骨仙風。
也許現在的太子才是最幸福的,至少可以什麼都不想。沈子虞一邊努力朝太子嘴裡塞乾糧一邊暗暗地想。
“不好。”李文忽然伏地,抬起頭來,臉上已經是一片陰鬱之色,“馬蹄聲,有人追來了。”
“怎麼會?”沈子虞嚇得手上的乾糧全掉在了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