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子虞對著玻璃攬鏡自照,扼腕嘆息時,一個聲音輕飄飄地傳到了她的耳朵。
“姑娘印堂發黑,想必是□不利。”
沈子虞左右轉了兩下頭,才確定不知何時站在自己旁邊的矮個子老頭是在對自己說話。
如果不是因為這是個豔陽高照的大白天,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是個徹底的無神論者,沈子虞一定會以為見了鬼。
從小習武的沈子虞居然對於這個老頭的出現一點知覺都沒有。
皇天可鑑,絕對不是沈子虞反應遲鈍,而是這個老頭在說話之前壓根就沒有發出一點聲響嘛。
沈子虞打了個冷戰,然後看了看老頭的身後,瞥到了他陽光下的影子,確定他是個活人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等到鎮靜下來,沈子虞才想起剛剛老頭說的話,不禁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姑奶奶我□不順七八載了,難不成印堂也發黑了七八載。
“老伯,我印堂發黑是被太陽曬的好不好,用幾天雪肌精就會白的。”沈子虞沒好氣地回了一句老頭。
“不管姑娘印堂發黑是不是被曬的,但是姑娘的□肯定是不順的,如果我沒猜錯,姑娘剛剛就遇到了一樁。”
沈子虞對老頭的神神叨叨不以為然,只要是個人看到她這副千年怨婦模樣,也能知道她的感情順不到哪裡去。
“而且我還知道,這一次已經是姑娘第六次失敗了。”老頭似乎是看出了沈子虞的心理活動。
當老頭說出這個“第六次”時,沈子虞終於將視線正式移到了老頭身上。
鶴髮長鬚,圓鏡片墨鏡,這麼職業的造型,沈子虞想不知道他是幹什麼的都難。
“你是算命的吧?”沈子虞問。
老頭撫了一下鬍鬚:“此言差矣,只是對命理略知一二,盡己所能替人排憂解難罷了。”
“你怎麼知道這是我第六次失敗了?”
“我說了,我對命理略知一二。”老頭停了一會,又說,“我不僅知道你失敗了六次,還知道,如果繼續下去,還會有更多的六次,一直到你這輩子終結。”
本來心情就已經很不爽,現在又遇到這麼一張烏鴉嘴咒自己一輩子找不到愛人。沈子虞感覺到心裡的火焰正在做熊熊燃燒之勢往上冒。
蹬了一下腳,又握緊了拳頭,沈子虞差一點就要抬腳伸拳,準備將眼前這位一腳已經邁入西方極樂世界的老頭再送上一程。
但是沈子虞打人從來就是秉承著尊老愛幼的良好品德,所以即使再怒火攻心,她也只能選擇忍下來。
世界如此美好,我卻如此浮躁。沈子虞將郭芙蓉的座右銘暫時盜用了一下,理智與情感在心裡劇烈激盪一陣之後,終於放鬆了身體。
俗話說好奇害死貓。雖然說沈子虞完全可以選擇對老頭的話不屑一顧,但是她還是非常沒有出息地追問了下去:“那有什麼辦法改變嗎?”
沈子虞問出這句話後,自己都想朝自己腦門揍上一拳。被唯物主義辛勤灌溉了十幾年,在這一刻完全陣營倒戈。
沈子虞第一次有種對不起祖國、對不起社會、對不起人們、對不起老師、對不起父母的愧疚感。
老頭倒是不急不緩,抬頭呈45度仰望天空之勢。兩隻眼睛從鏡片後頭露了出來,做出一副欠揍的高深狀態,而且遲遲不回答沈子虞的話。
見過欠揍的,但是沒見過這麼欠揍的。要不是看在他是個老頭,沈子虞早就把他打得歸西兩百遍了。
“你倒是說啊?”沈子虞不耐煩了。
老頭收回45度仰望天空的姿勢,看著沈子虞:“辦法倒是有。”
說完這句,老頭又打住了。
沈子虞覺得自己的耐心已經變得非常渺小:“是什麼?”
“這個說來話長,要解決你的問題,就必須從頭說起。在這裡說話不方便。”說著,老頭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卡片,“如果你相信我的話,可以來找我。”
沈子虞接過老頭手裡的卡片瞟了一眼,頂部印著“看相算命、排憂解難”,中間是大大的“李先生”三個字,最下面是一排地址。
靠,現在連算命的都流行印名片,真是與時具進啊。
沈子虞將卡片翻過來,差點一口氣沒吞上來。
“一小時五百塊,你搶錢嗎?”沈子虞指著卡片上的價碼,怒不可遏。
“我這是明碼標價,而且三包,如果對服務不滿,可以無條件退款。”老頭清了清嗓子,“但是我從業幾十年來,還從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