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安琪隨著他慢慢的走,兩條大腿犯起舊傷,從骨頭一直疼到皮肉裡。先是腿疼,後來漸漸的全身都疼,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從頭到腳都受過傷,好好養息著沒事,一旦勞碌受寒,那些舊傷就爭先恐後的一起復活了。
“不用你。”他對戴黎民答道:“你哪有我機靈?”
從此處回家,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既不通公共汽車,人力車又都偏於貴,所以唐安琪和戴黎民照例是步行回去。兩人半路進了一家麵館,唐安琪辛苦一天,不肯再在飲食上虧待自己。和戴黎民找了位子相對坐下,兩人捧著盆大的海碗,頭也不抬的大吃麵條。麵條是高價的,因為上面擺著兩塊油汪汪的排骨。
吃光這樣一隻大碗過後,唐安琪又買下四隻肉餡大包子帶走,算作兩人入睡前的夜宵。
回到家中那間小屋,戴黎民忙忙的燒了幾壺熱水。兩人用這熱水洗漱擦身,末了唐安琪坐在床邊,一邊把雙腳插進熱水盆裡,一邊懶洋洋的打了個打哈欠。
戴黎民已經上床躺在了一旁,正要和唐安琪說兩句閒話,不想唐安琪忽然站了起來,伸長手臂抓過了裝著包子的紙袋。
戴黎民坐起來,開始和唐安琪分吃包子。
夜裡,唐安琪那腦袋一沾枕頭,便立刻入睡了。
睡到半夜,他醒了過來,周身疼的要命。戴黎民不睡了,坐起來為他揉搓全身,又說:“你別信不過我,我又不是個啞巴,怎麼可能連幾雙襪子都賣不明白?”
唐安琪痛苦的哼哼唧唧:“家裡更冷,不如出去,還能看看熱鬧。”
然後他彷彿實在是忍無可忍了,閉上眼睛呻吟:“哪兒能買到止痛藥啊?不行,狸子,明天你得給我買兩貼膏藥回來,我有點受不了啦!”
凌晨時分,唐安琪閉上眼睛略睡了片刻,隨即卻是又被餓醒了。
戴黎民倚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