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眨眨眼,服務員微笑著長長地哦了一聲,便帶著她們?他們?或它們?頭疼…反正怎麼都好了,往店子內裡走去。
穿過擺著十幾張桌子的堂面,服務員拉開一扇小門,汪顧說謝謝,服務員便把選單給了她,臨走還不忘告知店裡最近添了新菜式,建議她嚐嚐,汪顧說還建議什麼,直接端上來就好了嘛。暴發戶氣質與林老伯好有一拼。
門後面竟然是個小院子,院子裡不但鋪滿草坪,還種了幾棵白玉蘭,與有些人家用來堆雜物的院落頗有差距。汪顧躬身把大熊和汪汪脖子上的扣環解開,接過師燁裳手上的繫繩,將她帶到院子裡唯一一副石質桌椅前,坐下,“家庭日,就讓它們自由地狂奔吧!”個不要臉的,得意洋洋,自說自話,也不知到底誰跟她過家庭日呢,虧的是師燁裳脾氣軟,姿態高,換席之沐那流死命彆扭的,早一巴掌招呼過去了。
“能賞月,好空氣,新鮮草,美麗樹,石質桌椅最高,裡面還有VIP套房,本城肥牛火鍋店再沒有比這更超值的VIP待遇了,怎麼樣?喜歡嗎?”
師燁裳順著汪顧的右手食指,一下看天,一下看地,一下看草,一下看樹,直轉得頭暈想吐,哪兒還管得到什麼VIP待遇,只好虛與委蛇地回答:“喜歡。”
服務員動作迅速地端來許多小碟的新菜式和一盞挺古風古韻的三叉燭臺,師燁裳好奇地就著燭火一瞧桌面,咣噹大跌眼鏡——芥末鴨掌,芥末鴨腸,芥末鳳爪,芥末花生,芥末…所謂新菜式簡直就是個芥末大拼盤…
汪顧也奇怪著呢,這什麼時候店老闆喜歡起芥末來了,她咋不知道?”紅葉楓了,後廚也瘋了?搞那麼多芥末幹嘛?催淚啊?”服務員答曰廚師長說夏天肥牛火鍋膩,搞幾個冷盤解膩才能招攬更多客人,接著便搖著筆頭問汪顧點什麼菜。
面對汪顧遞來的選單,師燁裳興致缺缺地擺手。她現在吃什麼都一個樣,牛肉也好,羊肉也好,豆腐乾也好,她若看著估計還知道是個啥,可一放進嘴裡就全融會貫通了,選單這種東西,根本不必要,“你做主吧,別點粉絲就好。”
“你不是喜歡粉絲的嗎?”汪顧還被矇在鼓裡,全不知去年夏天那碗粉絲謀殺了多少師燁裳健康的腦細胞。
“現在不喜歡了。”師燁裳沒好明說自己恨粉絲恨得牙癢癢,只好撒個不算謊的謊。
兩人兩狗吃飯,一人不愛吃東西,兩狗不會說話,這菜反倒好點了。汪顧直起五根指頭,說牛肉。服務員嚇一跳,問她是要五盤牛肉嗎?汪顧說五盤牛肉夠誰吃啊?五斤!服務員看看正在草地上打滾的兩隻大狗,茅塞頓開,遂對汪顧的彪悍點菜風格表示深切理解。菜點得差不多服務員又問她要什麼鍋底,汪顧本想說要鴛鴦鍋的,再一想,還是要了個太極鍋,宣告中間那個圓隔鍋裡只能放清水,其他啥也別加,先丟個三斤肉塊進去煮開再把鍋端上來。
服務員離開後,師燁裳看著蠟燭問汪顧:“你怎麼找到這家店的?是熟人開的嗎?”
汪顧用力喝口啤酒,點頭,“熟人開的,一會兒他們散步回來,你就見著了。”
師燁裳夾起一盞芥末堆往嘴裡送,剛含下去都沒來得及嚼,眼淚就衝也似地湧了出來,她忙一手捂嘴,一手伸向汪顧,“唔…”
“啊?!嗆著了?”紙,紙,紙,汪顧忙在四下找紙,可哪兒哪兒也沒有,下車時她太過得意忘形,也忘了隨手從手套箱裡拿包餐巾,這下完了,“你、你、你、你別嗆了還含著呀!笨死了!吐出來!快快!”汪顧繞到師燁裳身邊,輕拍著她的背,把手盛到她下巴前,“快吐出來,別管形象了!”
她一片愛心,蒼天可表,日月可鑑,但師燁裳的教養擺在那裡,沒可能把吃進嘴裡的東西再當人面吐出來,她越是讓師燁裳往外吐,師燁裳就越是緊張,越是覺得嗆,雨一樣的眼淚以迅雷不及QQ旋風之勢嘩嘩掉落桌面,汪顧覺得自己心都快裂成八瓣了。
“我的小姑奶奶,你再不吐出來我可吻你了!”汪顧情急之下想起那招殺手鐧,捏住師燁裳的下巴,她惡狠狠地威脅,“反正你淚也流了,多流點兒剛好洗眼睛。”
師燁裳看她慢慢逼近,急中生智,喉嚨一緊,咕嘟了事,抹抹淚,“我吞了。”
“讓你吐,你吞,不符合要求,照吻不誤。”流氓無賴就是這樣的,你要習慣,吞了芥末她吻起來還方便呢。
汪顧強硬地吻上師燁裳的唇,濃濃的芥末味嗆得她也差點流出淚來,還好她是很有主心骨的受,阿不,攻,她好色的賊心和李孝培的一樣堅毅剛強,舌尖繞著另一個舌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