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偷人?”
“偷毛偷!每天讓你折騰得床都下不來!我偷人,那才叫找死!精疲力竭而死!”
咪寶猛地翻身,隔著被子壓住那“條”蠕動著的身軀,被子由包在她身上瞬間改為包在林森柏身上,“說的也是,就你這長相,拍了照片,貼門上辟邪,貼床上避孕的,”偷一眼,咪寶看看食指上燦燦光光的戒指,隨即低頭狼吻林森柏,吻完,揭開被子,三下五除二扒光林森柏身上正經八百的衣服,“脾氣還壞,動不動就光火,也就我瞎了眼中了蠱著了道,稀罕你個要啥沒啥,窮得只剩錢的暴發戶,青春短短几年都耗塊木頭上,虧大發了。”
65——爛——
下午三點,按行程,看電影。
電影票是林森柏交給別人辦的,B城最好的放映廳,最好的包廂,包廂裡最好的位置,就是片子不怎麼好,因為趕上婦女節專場,日前放映的好萊塢大片被撤下,改換成號稱中國版《絕望的主婦》的《無窮動》。
林森柏只想著答應過要和咪寶一起看電影,但她自己對電影內容是毫無概念的,什麼無窮動,無底洞,白洞,黑洞,她那雙夜盲加散光的眼睛反正也看不真切。入場之前,她為了不讓自己在看片子時睡著,提前買了一打啤酒,兩包爆米花,兩瓶雲呢拿咖啡,一包超辣鳳爪交給四個為防萬一隨身攜帶著的保全人員,讓一個早早進場探明情況,一個拿防爆手電在她進場時打燈照路,剩兩個留意四周有沒有記者和不軌之徒。
最近報社電視臺不知跟的哪陣風,突然對他們這些默默無聞的地產商萌發了濃濃愛意,春節後,二十四個版面的本市小報,每天至少有一版有關地產公司,再有半版有關地產公司負責人。
B城四大地產公司中,頭一個挨槍的是金獅。師宇翰每天打打球,喝喝茶,開開會,日常作息時間一天可以複製成一年,報社寫了兩篇專稿,電臺拍了一個專題就雞肋了這位年逾半百的先生,調轉主要火力向其餘三家。
可百文的文舊顏那是真叫個生人勿近,對她跟蹤拍攝,無異於自取滅亡,狗仔們要麼有去無回,要麼回來也再不敢當狗仔了,據說被她逮著了,實行的是先崩後問政策。媒體人也是人,是人就得怕死,沒辦法,只好掉頭向盛昌那些高幹子弟,期望能從高幹子弟身上挖出啥內幕來。
問題是高幹子弟的邪惡本質要有那麼容易被捅爆,誰還當官?關於郝家人的新聞,大部分過不了新聞審查,好容易過了審查的,基本都是些冠冕堂皇得能公然出現在企業網站上的內容,一回兩回還成,久了市民也就膩了,發行量廣告量上不去,報社主編電臺臺長們可不幹,一聲令下,長槍短炮全部瞄準源通,剛開始嚶嚀婉轉地替源通寫漂白後的企業史,博得源通企宣部的信任,接著開始套咱們沒權沒勢的林暴發私隱,起先的文字報道收效甚微,擱誰誰也得急,急了怎麼辦?急了就得瀉啊,懷柔不成只得上猛藥,把被咪寶形容為貼門上辟邪貼床上避孕的照片往報上電視上一登,這下好,市民們,特別是部分不明真相的已婚男性市民們,受什麼美女富翁,少女老闆的大標題煽動,報紙一買就是三份,剪下林森柏照片,發通緝一樣貼在家裡各個角落,謠傳效果堪比輝瑞大藥廠出品的藍藥丸,搞得B城大大小小的婦產中心無痛人流服務供不應求,局勢大有朝咪寶預言方向揚長而去的可能:流嘛,流多了就不用流了,永久避孕,好。
林老伯牌大頭貼,您一勞永逸的選擇。
“你不是跟市裡那些個當紅女主播啊,當紅專欄女作家啊,當紅炸子雞啊什麼的都有‘交情’麼?怎麼還壓不下去?看個電影搞得跟打仗似的,太能作了你。”咪寶進場前低著頭,站離林森柏一臂有餘,生怕新版林老伯牌大頭貼裡多了關於自己的內容。
林森柏皺著苦瓜臉,兩手插兜,“我壓有什麼用?幾個董事為了給賣房造勢,連我的一寸工作照都貢獻了,再者說,我也不可能把她們都勾搭回來,家裡住不下呀…”
電影開始的頭三分鐘那叫個無聊乏味,除了有催眠背景音樂,白色的電影幕布上簡直就是幾張圖片在掛著,沒有藝術細胞的林森柏忍不住想打哈欠,但坐在身邊的咪寶正兩臂環胸等著看正題,她不好煞風景,只得生生把哈欠嚥下去,咬開瓶一啤酒,剛打算再去咬第二瓶,後腦勺突然被人不輕不重地巴一下,轉頭,看見咪寶瞪她,不由委屈問:“幹嘛?好心當做驢肝肺,替你開酒你還巴我。”
“你當自己長的是狗牙嗎?”咪寶摸黑從手提袋中取出一套瑞士軍刀,一把抓過她嘴邊還沒來得及被咬開的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