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被人調戲,受了調戲還得像佔了多大便宜一樣地調戲回去,林森柏聰明是聰明,但沒有師燁裳那種能隨時把黃話故意曲解成正話的本事,左思右想也找不到合適的詞語反駁咪寶,一時氣得飯量激增,連讓服務生轉了兩輪烤肉,直吃得天昏地暗,吃得連端竹都說最近不吃肉了。
35——心——
汪顧的星期一,別提了,她又要面對夢魘一般揮之不去的妖怪。更可恨是妖怪在打卡時,照舊排在她前面,一套太極打完,害她差點又遲到。
為了不讓Concentree的味道闖入鼻腔,她屏住呼吸;為了不讓那些黑得發青的髮絲被眼睛看到,她偏過臉;為了不讓自己想起星期六的午後,她努力地去考慮午飯吃什麼…
不能想,不能想。
汪顧竭盡全力控制自己的思維,但事與願違這個詞此時彷彿就像GUCCI的套裝,是為她量身定做的,即使她半點也不想憶起星期六那個愁雲慘淡,日月無光,山崩地裂的午後,半點也不想,可是當她不經意看見妖怪唐裝領口處露出的白色絲綢料子時,又像剛看完松島楓蒼井空武藤蘭綾瀨遙的猥瑣男一樣實在忍不住要去回憶——那個午後,師燁裳吻了她,帶著淚,她給了她一個溢滿哽咽的吻。
沒錯,就是在喊完那聲“蘊兮”之後,她醒來,二話不說將她一把拽到床上,熱情到無以復加地吻了她,並在吻完她之後又蓋起被子沉沉睡去。
這件事,汪顧沒有告訴汪露,因為一說,汪露肯定會問她感覺如何。
汪顧從小到大謊是一點兒沒少說,但她沒興趣在聊天的時候也勞動自己的大腦去編謊,如果汪露問她感覺如何,她肯定說不出自己當時到底有多享受那個綿長悲情卻又激烈動人的吻,更說不出那個吻進行的過程中,她的手是多麼知趣地從擺底探進妖怪的衣襟中,差點就解開了妖怪的胸衣釦,差點就失控地將那妖怪反壓回去…
要怎麼解釋這種局面呢?
汪顧是絕對不會讓自己承擔主要責任的,所以她將它歸咎於“妖怪就是妖怪”這個有一大半是杜撰的“事實”。
想她汪顧,自成年開始到現在,交過的女友就算論不得百,怎麼說小几打還是有的,其中形形色色,五彩斑斕,不一而足,但,她在床上從來都是那個逆來順受,順來逆受,順逆來受,逆順都受的享受型小受,沒有哪次產生過反推的自覺,怎麼偏偏就這次想要…
不不不,那是不可能的,這一切都是幻覺,幻覺,她肯定是斯巴達三百勇士的開拍預告看多了,所以連帶人都斯巴達了起來,都怪第一大島的譯名太讓人遐想連篇,叫什麼《三百壯士:斯巴達的逆襲》,又是壯士,又是逆襲的,這才害她想逆襲想得入了魔。
沒錯沒錯,就是這樣的,晚上還是把最近難得一見的現女友拉回家鎮鎮邪吧,不然照這樣下去,她非在攻受這個問題上糾結到性致冷淡不可。
死妖怪,死妖怪…不要告訴我我就那麼巧地碰上了受中之受受中之王的妖受。
好吧好吧,就算百合不分攻受,但千萬別讓我那麼走運,真遇到那種會讓人產生無盡推倒衝動的受無疆…汪顧這麼琢磨著,突然又覺得這個事情還是很可能的,因為師燁裳做完驗證,轉過頭來看她的那一瞬,她真的很想再嚐嚐那張櫻色薄唇的味道。
“哦?汪小姐,”妖怪還是老樣子,不鹹不淡地與她打招呼,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好巧。”
好巧好巧,巧你個頭啊?麻煩您老人家打完卡就趕緊閃一邊去好不好?沒聽過好狗不擋人行道,好人不擋考勤機這句話嗎?死妖怪。
“誒?師總,真的好巧。”汪顧雲淡風輕地邊與師燁裳打招呼,邊將食指搭上指紋掃描器。
打完招呼,照樣是各自返回辦公室,一上午,汪顧忙得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姜昕又像故意找茬一樣的讓人送來不計其數的產品介紹,讓她光看到那堆亮面說明書就覺得想吐。午休時間,她迫不得已地拿著一摞檔案去找師燁裳簽名,敲敲門,聽見裡面微不可聞地一聲嗯,她便推門進去,“師總,不好意思,打攪您一下。”
師燁裳正在啃漢堡,眼睛盯著電腦顯示屏,沒拿漢堡的手抓著筆,飛快地在紙上記著什麼。
“汪小姐有事?”師燁裳頭也不轉地問。
汪顧發現,師燁裳原來是個兩手都能寫字的人,前幾天看她還是用右手握筆,今天便因為食物的緣故改了左手,“這是我從姜昕推薦的品種中選出的幾個,請您過目。”她將資料遞給師燁裳,驀然發現師燁裳桌上也堆著與自己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