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主廚不可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餐餐都做不重複的菜,故而那片未名之物,張慎綺自然是吃過的。大概還不止一次兩次。但張慎綺在開啟自己那份便當之後,只是皺著眉歪歪頭,左想右想好幾秒之後才答:“不知道,反正是酸甜味道的冷盤。”接著,她也挑起一片,卻是直接往嘴裡塞,“嗨,怎麼做菜那是廚師的事,我們不用管。搭理這些雞零狗碎的東西,拿老祖宗的話講,太跌份兒了。”
由於家庭原因,加之出國時間較早,張慎綺原本在中文的語言表達上更傾向於書面化,程式化。可在基層混跡一段後,她那口語可算鳥槍換炮了,連“跌份兒”這種接近俚語詞彙都能順溜地帶出來,且還學會引用老祖宗的話了——汪顧由此即可瞭解她與同事並不缺乏交流,而順暢交流恰恰是密切合作的基礎。能夠合作的夥伴必然不會是怠惰的。張慎綺確實有在好好地幹。這點,不用再懷疑。汪顧再一想,漸漸又琢磨出了另一種味道:錦衣玉食乃是表象,日進斗金不過爾爾,喝咖啡吃牛扒買名牌開跑車則根本不要拿出來丟人,敢情張慎綺那種老士紳式的迂腐做派,才是咱中國真正的貴族範兒吶!
學著、學著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