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給雞腿。”
林森柏雖然常哄小朋友吃青菜,但她本人十分討厭青菜,簡直到了一見綠色就要呲牙的地步。盯著那塊晶瑩翠綠的冬瓜瞧三秒,她打算用力在咪寶肩上拍一巴掌就走——天涯何處無雞腿,何必單戀這一根。誰知咪寶比她更瞭解她自己,她那巴掌剛貼到目的地就被對方猛然按住,隨即持續發力,硬生生將她從沙發背後扯得繞過來,站立不穩地翻過沙發扶手,噗通一聲橫趴到咪寶腿上。
“讓你不吃菜、讓你不吃菜、不吃菜、不吃菜、不吃菜。。。”咪寶說一個“不吃菜”就在她屁股上拍一下,連說十幾二十個“不吃菜”後,她不喊疼,光啊啊啊啊,叫得很爽的樣子,反倒是咪寶受不了,“你屁股上都是骨頭!硌死我了!”林森柏登時甩著兩腿哈哈大笑,“來呀來呀,繼續打嘛!打屁股的能耐都沒有還當什麼攻君,不把人家打HIGH了人家可不依~來嘛來嘛~”
咪寶見她右手裡捏著一摞鈔票,知道她還有事就不跟她再鬧了,一手扶她肩膀一手抄她胯骨,將她翻正過來,指指遠處吧檯上放著的一個塑膠便當盤,“快去把你的破事辦完回來吃飯。一個大雞腿加兩個炸雞翅,撐不死你。滾。”咪寶嘴裡說著滾,相應的動作卻是在林森柏唇角啄了一下。
林森柏就愛咪寶那張欠嘴,越欠越愛,一時間她啥也不顧了,環手抱著咪寶就是一通氾濫著慾望的狼吻,直到咪寶忍不住把手伸進她T恤下襬裡,嗖嗖向上,都摸到她的內衣釦了她才沒安好心地把咪寶推開,一個鯉魚打挺翻起身來站好,張開雙臂作花蝴蝶狀,作小蜜蜂狀,躬著身子一邊沿著七扭八歪的路線朝門飛,一邊捏著嗓子唱:“我滾啦滾啦滾啦,我飛啦飛啦飛啦。。。”她就這麼不知廉恥地一直飛出門外,氣得咪寶在後面喊:“混蛋!你不要臉我還要呢!”
可等門一關上,林森柏立刻就恢復了常態,一面走,一面皺著眉心琢磨陳志無意中吐露的訊息——有句話是相當可疑的:“不行,不能走新疆!”
為什麼不能走新疆?難道陳志不知道新疆和西藏乃是國內的窩藏重鎮?
特別是新疆,因為有二三十萬邊墾軍民,說普通話的漢族人並不會引起當地百姓的懷疑。加之地廣人稀,除了幾個重點城市之外,網式搜捕的重點力量片兒警和派出所基本形同虛設,若是避過諸多收費關卡,沿國道前行,相較一路往北或東北不知安全多少——為什麼不能走新疆?
啊嗚
林森柏做事,從來不憑直覺,獨愛分析判斷,這點與師燁裳類同,但不盡相似。因為師燁裳的思維是流程圖式,絕大多數時候是一個步驟接一個分岔,是或者否。而她的思維更接近圖論裡的樹,有時候一個步驟到另一個步驟之間只有一種選擇,又時候卻有不限個數的多種選擇。
新疆有四種東西比全國各地都要多:動物,水果,武警和特務。
陳志又不減肥,前兩者自然多多益善。而後兩者,武警對應莫茗梓,特務對應郝家,要想得出結論,還得有些旁證——大Q說:“他這個人不聰明,但挺識時務,比他大的君裔,跟他同屆的君承,比他小兩屆的君襲他都巴結過。”陳志說:“海警邊防跟他是拜把子兄弟。”
摸著下巴推門而入,她把十捆鈔票丟到陳志面前,“拿去。”
在大麻和酒精的雙重薰陶下,陳志已經恢復了往日元氣,並不像剛才那樣哆哆嗦嗦見誰怕誰了。見到錢,他不數,只是將它們收攏起來,一沓一沓地往自己身上能裝的地方揣,“謝謝林董、謝謝林董,林董是個好人,這個恩情我會念著的。如果我還有安全回國的那一天,我一定好好報答您。”大Q說他不聰明,他就真是笨。若非林森柏要找他,他又何苦當一回大閘蟹更何苦丟了身家老小?一時收拾完錢,他站起身來向林森柏辭行道:“那林董,我走了,您放心,我一出境就把人名兒告訴您。”
林森柏翹著二郎腿,雙手環胸,笑,左臉笑,右臉不笑,“不用等你出境,我已經知道是誰了。”端起面前的檸檬水喝一口,她饒有趣味地觀察陳志驚變的臉色,“郝君承對嗎?”
陳志開始瞪著眼睛喘急氣,一面心跳聲大作,一面還要搖頭否認,“不、不是,我等出了境再告訴你。”林森柏原本並不打算拿他怎樣,因為她知道,面對郝君承,他也為難。若是認了,就按之前過答應他的送他走吧。走得遠遠的,四體安康地過完下半輩子。
可是她從來一副小孩子心性,三分鐘熱度多一秒也不行,連好心都只能維持一小會兒,而且是有前提的:陳志得認。不認。那就別怪她翻臉——她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