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部分(3 / 4)

眉頭就知道大事不妙,何況咪寶一席話出口,郝君裔和邢晴都奇怪地將視線掉轉向她,明晃晃是在對她家沒有這種“餐桌禮儀實踐工具”表示懷疑。身體裡爭強好勝的勞動婦女基因被某種異次元能量啟用,林森柏惡狠狠地瞪了咪寶一眼,轉頭便對端竹許諾:“端竹,等明年你生日我送你一套昆庭!”

在誰面前跌份都不要緊,關鍵不能在郝君裔面前丟臉!她是不買而已,又不是不懂!死錢隸筠,你等著,等回到家,本小姐非讓你嚐嚐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滋味不可!

沒人能料到一直笑眯眯在旁觀戰的端竹竟會答出一句具有爆炸效果的話來:“太好了,林小姐,你終於不用再裝窮了。”

161——態——

一席人被端竹驚得呆在那裡,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郝君裔雖然對林森柏有些小意見,但她一直依照她對咪寶做過的保證,替林森柏的身份打掩護來著。此時,端竹突然捅破這層窗戶紙,不但林森柏尷尬,就連她也跟著為難起來。

幸虧每到關鍵時刻,那個沒心沒肺的始作俑者還是蠻罩得住的,懷著要殺要剮隨你便的必死之心,與一年半前那個雨夜裡一樣,林森柏挺身而出,與咪寶換了個座位,坐到端竹身邊,剛想開口把來龍去脈說個清楚明白,一雙因舊病初癒而冰涼脫力的手便被端竹小心翼翼地握住了。林森柏又是一愣。郝君裔繼續扶額,心知這是胡敏教給端竹在談話時緩解對方緊張情緒的手段。她只沒想到胡敏居然這麼快就把那些個看家本領傾囊相授,這令她忍不住去揣摩郝耘摹和胡敏用這等揠苗助長的方式培養端竹的意圖。

“林小姐,我想你可能就是源通地產的壞蛋老闆吧?”端竹歪著頭問林森柏,大大的眼睛清澈明亮,漂亮的五官從容地組合成一個誠懇的微笑,林森柏被弄昏了頭,看不出她有任何情緒,可郝君裔卻從她的眼裡發現了一種只存在於成人世界裡的混亂,一種對兩難選項無從取捨的困惑,甚至是一種無法將善惡明確區分時才會出現的迷茫。

十六歲孩子的眼中不該出現這種情緒,因為這種情緒正是成長必經的陣痛,是被傷害後經歷痛苦而沉澱出的思想。正常人要走到這一步,至少應該是在親身體驗社會殘酷後的一段時間中,可端竹一直身處校園,她甚至會因不知如何處理初潮而躲在廁所裡哭,無論從經驗還是從常理上講,她都還沒到那個能夠將天真幻想徹底毀滅的階段。

然而,現實擺在眼前,由不得郝君裔不信。羅丫丫就是因為太早涉足成人世界才會變得像現在這樣玩世不恭,對人對事都不再秉持一份認真的態度,好好的一個少年人沒有朝氣,沒有理想,沒有是非觀,好像發生即是應當發生,不再對錯對刨根問底,只關心利益得失,由家世帶來的優越感被隱藏在良好的教養下,以一種類似謙遜實則傲慢的方式表現出來,原本沒有屬性的人便開始逐漸向所謂精英階層靠攏,腦袋裡沒有崇敬,只有鄙夷……郝君裔對此,並不樂見。

她一方面不希望端竹也變成一個沒有真性情的人,她寧願端竹永遠是現在這樣,就像一隻養不熟的小貓,卻至少還有自由。可另一方面,她又還希望端竹能早日成熟起來,畢竟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以端竹當前這種性格是無法在社會上生存的,為端竹好,她必須革除端竹的純真,就像為一隻鬥梗好,必須截斷它的尾巴一樣。

兩不如意,兩相難。

“我……我確實是那個壞蛋公司的老闆……”林森柏像個孩子一樣撓著頭,結結巴巴地回答著端竹玩笑一樣的問題,臉上怯生生的無所適從叫咪寶個色狼看直了眼,“我當初也確實是為了你那間老房子去的……可是……可是我並不是要去偷你的房產證,也沒有打算申請強拆你的房子……”

“我只是打算勸你接受當時的價格,或者我們私下訂一個你認為能夠接受的協議……我……那個,我真的……”

說實話,林森柏這輩子虧心事一點兒沒少做,只不過她總認為自己是弱勢的那一方,打的都是敵眾我寡的突圍戰,打贏了就是劫富濟貧,打輸了就是理所當然,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面對強大的對手,無論鬥爭的結果如何,她既不虧錢也不虧理。

但這回她面對的是一個明顯比她弱勢的未成年人,她遮遮掩掩地騙了她一年半,今天若不是端竹道破,她恐怕會把這個騙局延續到形式好得讓她掙錢掙到笑醒,好得不用去計較那幾個億的徵地補償,好得令她足以下定決心對那塊老居民區動員動遷的那一天為止。

所以,她從來沒像今天這麼心虛過。心虛得連“自以為”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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