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了,你還沒吃飯吧?吃牛排好不好?吃別的你自己買。
林森柏本來也就是打算靠忙乎點事兒抵抗雪夜獨處的恐懼而已,咪寶回來陪她,她就沒有了堅持去佳景的理由,畢竟,無論多心疼端竹,端竹對她林森柏來說也是外人,外人的事,遠沒有內人的重要。
嗯?內人?林森柏一愣,撓撓頭,對著話筒說:“好,就牛排。”
嗯。沒錯,就是內人。
結束通話電話,林森柏調頭往商場門外走,讓司機送她回家,司機問她還買不買手機,她拜託他明天來買,隨便買一個就行,回公司憑票報銷。
……
林森柏回到家時,咪寶煎的紅酒蒜汁牛排正好出鍋。因為事先忘了擺盤,咪寶只好隨手抓來根黃瓜,用西廚雕花模具很沒誠意地壓出幾根螺旋黃瓜條,幾片波浪黃瓜片,不成形不成狀地鋪到盤子裡,把煎好的紅酒菲力丟上去,澆香蔥蒜汁這就算完事。林森柏不是那號對配菜挑三揀四的人,站在她身後看她那麼幹了,也覺得蠻好蠻好,甚至對她紅配綠的創意表示由衷欽佩。
“阿乖,你要幹什麼?王律師剛打電話說他一會兒就到,”咪寶端著盛牛排的大盤子,根本無暇顧及林森柏從她裙底探入的手,“要做也等他走了以後再說吧。”
林森柏才不管律師不律師的,他要是來的不是時候,就讓他大門外自己堆雪人玩兒,反正從他按響她家門鈴起就可以計時收費了,於是她繼續一手從後環著咪寶的腰,一手埋在咪寶裙底企圖撕毀那雙性感的黑色連褲絲襪,“那麼點兒小事還讓我操心,他辦事不利我還沒扣他績效呢,再說,外面是下雪又不是下刀子,來不逢時就乖乖等著。本小姐美人在懷,才沒工夫伺候他。”
“你不能怪他,”咪寶艱難地把盤子放到流理臺上,按住林森柏意欲胡為的手,背轉身子面對林森柏,“你知道這事兒怎麼砸的嗎?”
喪氣地停下動作,林森柏對上咪寶氣色欠佳的臉,在咪寶下巴上親了一下,抽出藏在裙底的手,環摟住咪寶,樣子是懇切真誠的,可口氣還是一如既往的缺乏和善,“砸了就是砸了,管它怎麼砸的?難道砸得有理我就不虧了?”
咪寶拍拍林森柏的腦袋,哄小孩一樣問:“你知道跟你爭端竹監護權的是誰嗎?”
“誰?”林森柏連有人跟她爭監護權都不知道,更別說是知道誰跟她爭了。
這事早捅也是捅,晚捅也是捅,咪寶認為還是先由自己來對林森柏解釋比較好,至少能免去一些誤會,“郝君裔,她是端竹的班主任。”
林森柏一聽這話就懵了,平時跳腳拍牆的勁頭這會兒不知還在哪國旅遊。
幾十秒後,她放下環在咪寶腰上的手臂,後退兩步,揹著雙手抵上身後的U字流理臺,什麼也不說,只安靜地站在咪寶面前。桃花眼中一貫斑斕的神采所去無蹤,空洞得令人看不見眸底的靈魂。
“林森柏?”咪寶覺得林森柏有些不對頭,急忙圈住林森柏的身子,拍拍她瞬間蒼白的臉,故意放緩了口氣,“你怎麼了?她當端竹的監護人是因為她喜歡端竹,跟我沒關係的。”
林森柏卻像是沒聽見咪寶的話一樣愣愣望著她,半晌才從嘴裡吐出一個雖軟弱無力但也不需要被回答的問句:“你……早就知道的……吧?”
132——叮——
除了師燁裳的溫泉別墅,汪顧從來沒有刻意去接觸任何一件或一間師燁裳送給她的,現在是她名下的東西,好像那些東西長了牙,會咬她。
去年回到B城後不久,師燁裳的財管專員登門造訪,當然,地點不是這棟溫泉別墅,而是汪顧的父母家。
師燁裳彷彿知道汪家二老要找汪顧,那就像捉一隻藏在甕中的鱉,無論汪顧處在什麼狀態下他們都能將她找到,讓她乖乖的回到身邊,是哭一場也好,是靜靜發呆也好,或者是陪著乾笑看國足踢爛球自虐也好,汪顧總不會在他們面前玩消失。
當天,汪顧其實是想把自己鎖起來,喝很多很多酒,然後醉得昏睡過去的,因為張蘊然告訴她,她還有三天時間可以放蕩自由,過了那三天,她必須到張氏報到,董事局主席長時間無故缺席是件很嚴重的事,被媒體知道的話,後果可想而知。汪媽媽一個電話打到汪顧酒瓶晃盪的床頭那會兒,汪顧已經喝了一瓶冰酒,正靠在滿是師燁裳氣息的枕頭上死魚般瞪著大眼看電視上一遍遍重複的廣告。
師燁裳的財管專員完全符合師燁裳慣來挑剔的性格,談話時手邊放著專業錄音筆,每句話中,重點只有百分之三十,其餘均是限定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