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比起擔心對方會再刺他一劍,他倒更害怕景十一的長相被人看出些什麼。
這種感覺說來也很奇怪。
他寧願整日心驚膽戰地去猜測和揣摩顏蕭然到底會不會把十一當成親傳弟子悉心教導,也不願讓他們兩個任何一個人知道彼此之間的血緣關係。
也許是景繁生心中到底還有個結。
雖然修真之人一心向往成仙、為了增進修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對於肉身和節操之類的問題都不是很在意,但景繁生怎麼說也不是這個世界的土著居民,世界觀自然就與尋常人不大一樣。
當然,他從不是個矯情的人。他可以因為兩個人都有責任而不去計較自己被顏蕭然給睡了的事,但卻始終無法接受自己一個大老爺們竟然會給另一個男人生孩子的事實。尤其那個人還是他的假想敵和命定宿敵、他所在的這個世界的男主!
曾經有很長的一段時間,當景繁生重傷不愈、頭痛難忍的時候情緒便會被心中的憤恨所淹沒。這就直接導致了十一很小的時候並不得景繁生的待見,他甚至都不能出現在他面前,因為很多時候景繁生都恨不得直接把那孩子掐死算了。
直到後來景繁生的傷勢託他這具身體體質特殊的福而慢慢好上一些,情緒變得穩定下來,他才逐漸發現了景十一諸多的可愛之處。
無論是心中有結還是單純出於那奇怪的戀子情結,亦或者他還指望著有一天可以徹底擺脫掉顏蕭然,總之景繁生對於十一這件事連想都沒有多想,下意識地便刻意隱瞞了。
至於顏蕭然害自己識海崩塌神識受損嚴重的事兒,如果對方真不是有意,景繁生也不想追究。這時候追究誰對誰錯對於現在和未來他要面對的事情可一點幫助都沒有。
於是景繁生便又使出了他裝傻充愣的伎倆,故作驚詫道:“我有躲著你?沒有吧!話說回來我怎麼說也是個千年難遇的曠世妖邪了,出門兒的時候躲著人走那不是很正常嗎哈哈哈!”
顏蕭然明顯地蹙了蹙眉頭。他下意識地抬起手來,在指尖即將觸碰到對方面頰的時候驟然頓住,復又握緊了拳頭將那隻手落下了。
極為大力地用四指一次次地刮過手心之上疤痕,顏蕭然十分認真地說:“就算你是什麼妖邪,也沒有人能動你了。”
景繁生正覺得對方變化明顯的神色和突如其來的動作似乎有什麼不對,便被這句話驚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雖然已經明確得知顏蕭然並不會為了除魔扶正就要殺他,這一點倒是讓景繁生覺得很欣慰。可蕭然君你這麼說話真的就沒覺得有一絲絲蜜汁尷尬嗎?!
景繁生擺了擺手,顧左右而言他道:“咱們還是先從這兒走出去再說吧,這甬道似乎有些不對勁兒。你懂陣法,等一下你仔細看看此處是否有什麼幻陣?”
“好。”顏蕭然點頭,卻沒有立刻往前走,而是將手掌附在了景繁生的額頭上,像之前在無量山做過好多次的那樣,將清涼的靈力一點點地渡進了他的識海。
景繁生也沒拒絕。
他的酒早在雲臺上的時候就喝沒了,如果現在頭疼發作的話吃丹藥也緩解不了多少。
等兩個人再次出發,景繁生又開始慶幸顏蕭然是這樣一個見別人不願多說就不會再問的性格。
本來兩個人現在身陷在這條狹窄閉塞的甬道里就已經夠讓人覺得不暢快的了,如果這時候還要讓他想一大堆理由去搪塞人,景繁生覺得自己肯定會被活活煩死。
顏蕭然一直都是個特別識趣兒的人。這點倒一直都蠻招人喜歡的,景繁生默默地想。
他們又在這條湖底的甬道當中行了小半個時辰。兩個人的步速都不慢,這麼長的時間所走的路程都比整個洛水湖的直徑要長了,然而他們依然身在這條甬道當中。而且一路走來這通道的寬窄彷彿都沒有變過。
之前就懷疑這裡的情況是陣法使然,如今倒更是確信了。
原著當中的這個地方就像一個bug似的存在,估計就是養喵的豚鼠的一個臨時冒出來的腦洞,並沒有詳細地進行過描寫,因此景繁生身陷其中也是倆眼一抹黑。
這世上要說起符篆和陣法,第一個令人想到的當然就是瀟湘宮。
幸虧顏蕭然身為煉器大師雖然不一定擅長做護山大陣或者傳送陣,但對於這方面的陣法卻還是有所瞭解的。
知道原理,這小小的幻陣在蕭然君面前自然就不夠看了……對於這一點,景繁生還是很有信心的。
他們又行了一段,顏蕭然忽然停住了腳步。他修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