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住心神嗎……”顏蕭然喃喃自語道。他隱約想起了一點兒,景繁生沒把劍收回反要他拿著的畫面,心裡模糊地想著:難道景期早就知道這劍是有劍靈的?
這樣想著,他忽然又凜了凜神色,問:“你說你知道很多傳承是什麼意思?”
“傳承就是知識呀,打我出生開始以後的所有知識我……幾乎都知道!”落下去的小胸脯再次挺了起來。
顏蕭然眸中的血色又淡了一些,他鄭重其事地問道:“那你可知應如何重鑄識海?”
景繁生現在的情況,如果不重新構築一個識海的話,神識的傷便無法修補。這段時間不只是醫修方面的玉簡,便是連流傳下來的紙質古籍他也沒少翻閱,可愣是沒有找到重塑識海的辦法。
畢竟如果是尋常修士識海破碎的話,早就已經沒命了。像景繁生的這種情況實在是太過特殊。
“當然知道!”
“怎麼做?”
“呃……”驚鴻開始吞吞吐吐起來,樣子有些猶豫。它的一雙大圓眼睛滴溜溜地轉著,猶豫著問:“你是要救景繁生?”
顏蕭然一臉冷漠地看著它,那目光太過理所當然,讓驚鴻忍不住覺得自己是問了廢話。
它委委屈屈地抹抹了眼角,還是說:“景繁生的身體與一般人不一樣,沒那麼容易死的。而且你不去管他,再過個幾百年他也會自行痊癒的。”
得知對方會自行痊癒,顏蕭然的心情稍松。但他還是挑了挑眉頭,連語調都微微升高了一些:“幾、百、年?”
墨色水池中的白池幽火突然劇烈地翻湧了一下。
驚鴻抖了抖肥胖的小身子,聲音顫抖地說:“也、也不是沒有辦法。只是太費事啦!費神費力又麻煩!”
“將所有相關的傳承,全部都交給我。”
一錘子定音,沒有再理會做出不斷顫抖狀的驚鴻的小身子,顏蕭然點了點依舊突突直跳的太陽穴,猶豫了半天才問道:“景繁生的事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有記憶的?”
驚鴻說:“是十五年前啊,你入魔了以後我才會覺醒的,那個時候他已經在絕地谷了。”
顏蕭然這一次又沉默了很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