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老實說,她的確不知道該怎麼辦。
“也許追隨本能並非什麼丟臉的事情。”她想。
當卡列寧吻向她的時候,她默許了。
親吻也許的確帶有一種魔法,親密的碰觸會令人下意識推拒,可聽著對方熟悉的聲音,安娜只能讓自己放鬆。
最終,當過程結束之後,她不好評斷,她真的覺得很累,就像是一個在旅途中行走了許久的人,不管是羞恥也好,歡愉也好,她只是再次交由本能,讓意識變得朦朧,這樣,她才不會直接面對自己的軟弱,在對方的懷抱中,感受那落在額頭上的親吻,一點都不像她了。
等明天,她會好起來的,還是她自己……
月光皎潔如清亮的水,透過薄紗灑落進來,地板上平鋪著厚實的白色羊毛地毯,踩在上面,連腳趾縫都會全部陷在裡面。
金紅色的大床裡面,卡列寧沒有睡著。
他半側著身子,面對自己的妻子。
他瞧著她光裸的肩頭,因為寒冷,所以微微蹙了眉,將自己抱著想要藉此取得溫暖。
卡列寧把被子拉得高高的,眼神中對於那□□的白皙的肩頭有些眷戀,卻還是捨不得讓她凍著。
他絲綢的睡衣太過貼身,溫暖完全傳遞到懷裡的人那裡,所以,代替她自己的手臂,安娜將卡列寧抱得緊緊的。
其實這樣他是無法睡覺的,可打破這一刻的依賴也是他不願意的。
透過月光,他凝視著安娜的睡顏。
有些不安的眉宇,緊抿的顯得有些倔強的唇線。這似乎是他第一次如此認真的去打量他的妻子,所以總覺得既熟悉又陌生,但無論如何,是他喜歡的樣子。
於是,一整夜,卡列寧都只是抱著對方。就像是,在安撫對方慌亂和不自知的脆弱一樣。也許他依舊不明白,妻子為何會有如此大的防備和梳理,可一輩子還很長,她原先說的,他不會讓它們變成真的。
儘管不明白,儘管在一段關係中,有一個人的性格高傲如此,卻又敏感脆弱,但只要有一個願意不計較的付出,總歸會朝著好的方向走的。
在安娜的猶豫不決中,卡列寧並未太過逼迫。
他不知道安娜在意的地方是哪裡,他也許這輩子都不會理解,但不妨礙他認為他們始終是一個家庭,她是他兒子的母親,是他的妻子,只需要這兩點的認定,就沒有什麼會困擾他了。
兩條本來是該平行的線,就因為這種一心一意的認定,在打破了既定軌道後,繞了些遠路,卻也慢慢地要走到一起了,不再是孤獨的平行線。
當天光微微透亮好,安娜醒了過來,她感覺自己在一個有些過分溫暖的懷抱中。
等她抬眼的時候,就瞧見卡列寧。
他自然沒有一直瞧著她,一開始他以為會一夜無眠,但實際上,不到一個小時,他也睡著了。只是睡得並不沉,在安娜醒轉後,他也清醒了過來。
四目相望,顯然不是什麼適合說早上好的時間。
儘管是夫妻,但在這一刻,全似乎有一種全新的感覺圍繞在彼此的身邊。
安娜斂了眉,她意識到自己什麼都沒穿,強烈的羞恥感讓她想要翻身把睡衣拿過來,又或者是,直接把卡列寧推下去,可就在她想要動作的時候,一隻溫暖的手微微用力,壓著了她的肩膀。
不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手的主人已經越過肩膀來到了她脖頸那一側,輕柔地撫弄。
晨光初現,新的一天,安娜瞧見的第一抹顏色卻是藍色。
“你怎麼還沒起床?”安娜低聲問。
“今日休息。”
卡列寧說完後,但安娜顯然不滿意這個答案,又或者是,必須從他那裡得到最直接的答案。
“你原先休息的時候也是跟往常一個時間起床。”
卡列寧沒立即回答,過了一會兒才說:“我注意到這段時間你的反常,安娜,我只是感覺你會想要我在這兒。”
安娜沒作聲,好半天才說:“你什麼時候靠感覺行事了?”她說完就起床披上睡袍,依舊斂著眉,叫人瞧不清神情。
“你生氣了?”卡列寧微微皺眉問道,不明白自己哪句話讓對方生氣了。
“沒有,別想太多。”安娜說,她攏了攏頭髮,然後朝盥洗室走去。
在安娜洗漱的時候,卡列寧也起床了。
他整理好了床鋪,在外面等了一會兒,但盥洗室的水聲一直沒停。所以他去了自己的臥室進行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