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沙很好,又不會逾越自己的身份,為人師者具有師德,私下裡又矜持守禮,據說斯留丁對這位女士十分有好感,但在安娜看來,蘇珊明顯更喜歡弗拉米基爾。
是的,說到弗拉米基爾,他今天會過來拜訪,看來他的長假已經結束了。
“夫人,客人已經來了。”
“好的,我這就去。”
因為天氣的關係,安娜私底下更喜歡穿輕便的長裙,裁縫過來的時候,按照她的要求做了幾件比較超前的服飾,款式簡單,選用的材料十分透氣,多半是淡雅的顏色,再加上一條明亮的綢緞,一頭烏髮隨意地挽起。
在弗拉米基爾瞧見對方的時候,也不禁感嘆安娜的美麗。
女僕把茶點端了上來,是上好的玫瑰骨瓷茶具。
安娜打量著弗拉米基爾,笑了一下:“您給我們送什麼禮物來了呢?”
金髮的年輕人也同樣回以微笑,偏頭說:“我以為您會有一肚子的話語來問我。”
“我只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婦道人家,還是給我看看禮物比較實在。”
“我不該說那些蠢話的,您什麼都知道,縱使您沒看我一眼,我可記得那些話語,有時候甚至不敢想象,若我沒能聽出您的言外之意,那現在放在我們中間的可不是美味的茶點了。”
安娜微微一笑:“別說的那麼可怕,弗拉米基爾先生,我給您的永遠只有美味的茶點,至於別人,那就不屬於我能猜想的了。”
年輕人搖搖頭,然後拿出自己的禮物。
那是俄國沒有的,十分精緻的小玩意。
“在它的國家,它是藝術品又是隨身的藥品,希望您會喜歡。”
“我很喜歡。”安娜把玩著那個精緻的小東西,放在陽光下,讓光線折射著,那通體方圓的字型像是橫亙了時光一樣,勾引出人的一些情緒。
“媽媽!”
謝廖沙的聲音把安娜驚醒了,她眨動了一下眼睛,看著那個穿著水手服的小男孩兒跑過來,臉蛋紅撲撲的,夏季對他這樣的孩子似乎沒什麼影響,總是充滿活力的樣子。
謝廖沙先是碰了碰安娜的手,然後衝弗拉米基爾甜甜地說:“好久沒見到您了,先生。”
“你長高了不少,謝廖沙。”弗拉米基爾微笑著說道。這句話比給謝廖沙一個甜甜圈還讓他高興。
“我還會長得更高的!”他興沖沖地說。
“要禮物嗎?”弗拉米基爾說。
謝廖沙眼睛亮晶晶的:“您會給我禮物嗎?”
弗拉米基爾笑了一下,把謝廖沙的禮物給他,那是一套非常棒計程車兵組合,跟謝廖沙以前玩過得完全不一樣,甚至還有模擬用的沙盤組合。
又坐了一會兒,弗拉米基爾表示他要告辭了。
“您可以再等一會兒,亞歷克塞很快就回來了。”安娜說,弗拉米基爾搖搖頭,微笑,“還是等正式上班的時候吧。”
晚上卡列寧回來後,安娜和他說起弗拉米基爾的事情,男人聽了平靜地看了她一眼,道:“你知道了?”
“不,我不知道,我只是個平凡的妻子。”安娜輕笑,然後上樓去了。
卡列寧在原地呆了一會兒,然後也上樓,他發現妻子正從衣櫥裡拿出一件銀白色的裙子,發現他上來後,說:“真可惜,恐怕沒機會穿了。”
“為什麼?”卡列寧走到安娜身邊。
安娜把衣服放自己身上比了一下,然後略微皺眉:“這是我本來打算下個月參加舞會時穿的裙子,但我恐怕這個月就要穿不上了。”
她之前有考慮到自己懷孕,所以還特地讓裁縫把禮服做大一些,但她沒想到的是這段時間肚子會想吹氣球一樣鼓起來,畢竟,她又沒懷孕過。
“它很漂亮。”
“您可以不要給我添堵了,先生。”安娜抱怨道。
卡列寧略微笑了一下,然後說:“你可以現在穿著它。”
“現在?”
“是的。”
沒多久,在這座別墅的大廳裡,亮起了明亮的燈光,僕人們被吩咐不要去打擾他們。
謝廖沙換上了精緻的禮服,他坐在鋼琴面前,用有些稚嫩的手法彈奏著曲子,而在整個大廳的中心,他的父母正在緩慢地跳舞。
安娜望向卡列寧,唇角邊揚起一個微笑。
“我沒想到你有這麼浪漫的想法。”
“我不知道這是否屬於浪漫的範疇,在我提出這個建議的是,在當時的情況下,它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