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敬大驚失色,說:“不行,如果殺了他,我們怎麼回去?路上都是各種陷阱和機關,他不是說了嗎?即使武功蓋世也可能死無全屍。”
長荽冷笑道:“那便試試,我倒覺得死在這個黃金窟裡是多少人朝思暮想的事情。”
肖敬義正言辭:“可是人要是死了,再多錢也沒有用。”現在的人怎麼了?怎麼一個都這麼拜金!
長荽面無表情地說:“你是這麼說著,但是你卻一直在衣兜裡裝金幣啊。”
肖敬尷尬地笑著:“啊,有便宜不佔王八蛋嘛,反正你和遲暮感情那麼好,他很樂意給你錢的。”
長荽“切”了一聲,在幻境裡靜靜地用手指梳著自己的長髮,不再說話了。
兩個人聊著的時候,翻墨就用手上那根細細的鐵絲,在碎石路上扭來扭去地走,左手一挑右手一晃,肖敬就聽到了一個個機關被拆除後發出的不甘的碎裂聲。如果按照聲音來數的話,這不足百步的路上,已經被拆了七八個機關陷阱了。
而前路漫漫,他們還看不到盡頭,更不知道還會有多少機關在等待他們。走了一會兒,前面出現了一道高牆,那是磚石砌成的,大概有兩人高,如果不翻牆過去,那就被堵在了這裡。
“高蹺……”翻墨開始組裝了起來,但是肖敬隱隱聽到了牆那邊窸窸窣窣的聲音,他對翻墨說:“那邊的會不會有老鼠?”
翻墨搖搖頭:“不可能有老鼠,不然機關會被老鼠咬壞。”
原來聞名天下的關樓機關怕老鼠……這就是古代社會的悲哀。肖敬還是無法忽視牆邊的聲音,聽著那聲音感覺渾身發毛。高蹺已經組裝完畢,肖敬自然還是先上。他們計劃著肖敬先用高蹺過牆,然後在牆頂部拆下高蹺,在牆頂等待翻墨用高蹺上來,再到牆頂,然後將高蹺轉移到牆的另一邊,再逐次踩高蹺下去。
不過牆頂離隧道頂部的距離非常狹窄,肖敬仗著長荽身體柔軟,還能貼在牆頂上,可就苦了翻墨,他從來練縮骨功都在偷懶。
“關樓人並不需要武功好嗎?”他狡辯著,屁股卡在牆頂和隧道頂部中間動彈不得。
肖敬同情地看了他一眼,用手使勁地按了按他的屁股,試圖將他的屁股肉按癟了,不過屁股那麼有彈性的東西,自然不會讓他如願。
牆邊的窸窸窣窣的聲音更加大了,肖敬越發不安,翻墨也是聽到了的。他艱難地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子,拔出瓶塞,把裡面的液體往下一潑,然後點了根火柴往下扔。
那大概是酒,肖敬聞到了濃郁的酒香。
火燃起來了,有了照明後,他們的臉色都變得蒼白無比。
牆的一邊滿地的尖刺,上面都是一些枯骨碎肉,爬著數不清的紅棕色蠍子。
第四十七章:你到底是什麼花
看來他們並不是這個“削骨閣”唯一的訪客,屍體腐爛發出的惡臭讓肖敬和翻墨不約而同地捂住了鼻子,比起肖敬,翻墨的臉色更加難看。“我以為關樓的機關能讓人在第一關的大門處就望而卻步,沒想到真的有人就這麼順利地進來了。”翻墨的臉上不禁露出了慍怒的表情,他以為自己快要追上了君江的腳步,沒想到有人和他的進度如此相近。
高手總是希望自己是獨一無二的,江湖人有江湖人的驕傲,普通人無法理解他們的傲骨是從何而來。
不理解是不理解,擺在面前的難關也是不可忽視的。
地上的尖刺可以把人活活扎死,更別提那些虎視眈眈的蠍子,看身上那鮮豔奪目的紅棕色,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正經蠍子。
肖敬問翻墨是否知道這種蠍子,翻墨很快就回答了他:“這是藏毒谷的毒物之一,叫瑪瑙蠍,它們身上遍佈小刺,劇毒無比。”
藏毒谷對肖敬來說倒是個新鮮名詞,於是他又讓翻墨繼續解釋。翻墨又說:“藏毒谷位於滇西,那裡的人世代以培養毒物為生。一些毒物能夠吃死皮、吸毒血,有治病祛毒的功效;而另一些則是謀人性命,一旦毒發,可能連製毒的人都不知道怎麼解毒。”
“這麼危險?”肖敬驚訝地說,想到長荽之前吹噓自己百毒不侵,不知道到了藏毒谷還能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不過藏毒谷那麼危險的地方,又何必去呢?
瑪瑙蠍不同於普通毒物,這種蠍子竟然連火都不怕,在酒燃盡後,它們也慢條斯理地在屍體上爬行著,似乎完全不受打擾。“瑪瑙蠍愛吃腐肉,這些屍體大概在這裡放了得有半個月餘,奇怪,我一點都沒有看到有人闖入的痕跡。”翻墨撓撓頭。
那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