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聞問切’,你光靠前三樣,怕是不準。”
寒輕平心靜氣地說:“宮主的身體,只是有些疲憊,並無大礙,失眠多夢盜汗,內燥陰虛,舌苔發黃……”
凝妝馬上閉上了嘴。
寒輕也沒有說太多,而是說:“飲食清淡,百合、銀耳、燕窩熬汁,當做饞嘴飲品;戒去糖果點心,瓜子烤串,不日即好。”
杳無宮的少女們馬上拍起了手:“真準!宮主,我們都說過了,您最近嗑瓜子嗑得是在太厲害,您是不怕心火旺也擔心著您的牙……”
凝妝臉一板,梗著脖子,用柺杖狠狠地敲擊著地面,說:“我的牙怎麼了?你們一個個喊著牙痛,我都沒有痛過!”
少女們馬上委屈了,好幾個捂著腮幫子眼裡帶著淚花楚楚可憐地看著寒輕:“神醫,你給看看吧,這牙……”
寒輕看也沒看,說道:“少吃瓜子。”
凝妝:“……”
少女們:“……”
上行下效。
杳無宮的女性們都“嚶嚶嚶”地離去了:“邊果軒的瓜子真的好好吃啊……”
寒輕目送著他們離去,面無表情地說:“下一位。”
屋子裡只有一個人,或許該說兩個人。肖敬躺在床上聽著外面很熱鬧,覺得自己很寂寞,寂寞得要死。他端詳著這個屋子,硃紅色的房梁,月白色的牆壁,金絲繡邊的紗帳,垂下的碧色乳白色的玉珠子串成的珠簾,比起之前的房子來說更加低調卻透露著低調的奢華。
“喜歡嗎?”長荽冷不防地問。
肖敬嘆了口氣,說:“我以為你死了。”
長荽笑了笑,說:“禍害遺千年。”
肖敬閉上眼睛進入了識海,看到了那個貌美的男子,身著素白的長袍,蒼白的面板和柔美的五官,那雙眼睛帶著一絲妖冶更有著入骨的悲哀。
“你難受什麼?”肖敬皺著眉問道。
長荽薄唇輕抿,道:“你也許覺得我這個人總是很可怕,將人命不當人命隨意踐踏,甚至像個強盜一樣把你擄過來,讓你替我做這做那。”
肖敬伸手攔住了他的話頭,說:“你也說自己是人?”
長荽沒有發怒,還是溫和地笑著道:“如果你願意聽我的故事,你在原著裡沒有看多久就被我拉到這個世界,可是你聽了我的故事你會作何感想呢?”
肖敬的眼睛眯了眯,說:“每個苦情的主角背後都有一段狗血的故事,按照你的這個橋段大概就是有一對狼心狗肺的父母。”
長荽的眼中馬上帶上了一抹冰冷的神色:“你說的不錯可是我覺得狼心狗肺也是對他們的褒獎。”
肖敬聳聳肩:“你說吧。”
長荽低下頭娓娓道來:“那是幾十年前,我從一個女人的肚子裡出來的時候,還帶著一個死胎。那個死胎就是我的同胞兄弟,不過我死了他還活著,他在女人的肚子裡就是個死人。但是我那愚昧無知的父母認為有兩個兒子就能給家族延續香火,一個兒子畢竟沒有什麼保障,於是就認為是我剋死了自己的同胞兄弟,我從小就過著受盡辱罵的日子。”
肖敬大概能夠理解,因為古代的人畢竟思想觀念比較落後,還嚴重的重男輕女,秉承“多子多福”的觀念,現在一個兒子“剋死”了另一個兒子,當然會成為他們怪罪的物件。
長荽繼續說:“我三歲那年,那個女人又懷孕了,可是生下來的是個女嬰。本想著‘兒女雙全’是一件好事,可是我偏偏看著我的小娘入夜後潛入房中,悄悄掐死了我的妹妹,然後栽贓嫁禍給我,再跟我的父親說起這件事,指責我的母親疏於管教,生出來的兒子喪心病狂連自己的妹妹都能殺死……”
肖敬倒吸一口涼氣,一個三歲的孩子知道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他?
長荽已經閉上了眼睛,說:“接下來的事情你大概能夠猜得到,我母親為了留下來,毅然將我趕出家門。我一個人流落街頭,無依無靠,再次回去,卻被她打斷雙腿扔到街上,還跟我說斷絕母子關係,而那年我不過四歲。虎毒尚且不食子,我也不知道女人的內心能如此惡毒……”
肖敬再看向長荽的時候眼中不免帶上了一絲同情,原來精神變態什麼的,家庭的影響真的是很沉重很深遠的。
“我流落街頭後對我的雙親只有恨,除了懷胎十月我能吃上那個女人體內的食物以外,她沒有一天養育過我,從小我就沒有母乳吃,也沒有奶媽,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麼活下來的。”長荽突然笑了,“好在苦日子我沒有過很久,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