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過道上,手上拿著那張被血弄花的紙,目光復雜的看著張起靈突然間頹敗的身影,小聲的咒罵了一句,肥胖的身軀悄然消失在過道上。
他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張起靈。他知道張起靈一定是把錯全攬在了自己身上,可是他沒法去安慰。這件事發生或許是偶然的,但是也與張起靈有些關聯。
張起靈沒錯,但是也不是全然沒有責任。
他心裡也不好受。
“唉,這什麼事呢。”王胖子‘嘖’了一聲,問負責人要來調查報告。他地盤上發生的事,他也是負責人之一,對方沒有什麼反對就直接給了他。接過遞來的調差報告,胖子仔仔細細的閱讀著。
“TND別被胖爺我捉到,胖爺我要是捉到你一定讓你生不如死。”王胖子不是沒有脾氣。不要看他平日裡和藹,和吳邪做朋友還是自己貼上去的,那是因為他看吳邪順眼。被胖子帶過的人也知道。胖子是會調侃,但是也夠狠心。
前一秒還當你朋友,犯了逆鱗後一秒就把你給殺了。
“唉,造什麼孽了啊。”王胖子搖搖頭。
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原本黑暗的小屋漸漸變得清晰。
潔白的病床上,吳邪沉睡著。原本柔順的褐色碎髮林亂不堪,一直白裡透紅的臉蛋此刻慘白慘白,嘴唇乾裂。脖子上包裹著很厚重的一層紗布。
病床一邊,黑色的休閒服襯托的睡著的男人無比脆弱。
“啪”的一聲,病房門開啟了。
男人——張起靈張開眸子,一點朦朧也沒有,眼神犀利。
“小哥,吳家人來了。你放心的去辦事吧。”來人是王胖子。他先是看了看小哥然後讓開了臃腫的身軀。一個約四十歲的貴婦人急急忙忙的擠了進來,看見病床上安睡的吳邪才鬆了口氣,眼角發紅。婦人身後跟著一個書生味十足的白褂男人。張起靈知道這個人是軍立學院的新校長吳一窮,也是吳邪的父親。
“張家族長張起靈?多謝你照顧我們家小邪。”身後的男人沒有先去看兒子,反而是對著張起靈彎了彎腰。
婦人這才如夢初醒一般,向張起靈感激的笑笑。
張起靈不答話,轉頭看了眼吳邪,打算起身。
王胖子看他急匆匆的樣子皺了皺眉。
吳一窮也沒感到意外。他早就知道張家這個族長是個寡言沉默的人。他居然來看護自己的兒子已經很讓人意外了。
張起靈走出去了,王胖子向兩個人點頭示意,然後悄悄關上房門。
出了病房,王胖子才開口“小哥,你這是怎麼了?何必鑽牛角尖啊。小天真這事,你也不是主因啊。”
“不用你管。”張起靈冷漠的回答。
王胖子像是從來沒認識過張起靈一樣,瞪大眼睛“你跟我說什麼?!小哥你再這麼說胖爺我翻臉了啊!”
張起靈不去理會了,直直向樓下走去。
“小哥?小哥!”胖子喊了幾聲,滿臉氣憤的跟了上去。
吳邪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一個禮拜多,看見父母那憔悴的樣子,吳邪劫後餘生的感覺也消散了許多,倒是對父母的愧怍感強烈的很。
和父母親暱不久,張起靈就帶著記錄板過來錄口供了。
等父母全部被勸出去後,吳邪小心翼翼的起身,對著張起靈笑“小哥,你這是轉職了嗎?”
張起靈沒有回答,公事公辦的開始問問題。
“有看見兇手嗎?”
“沒有,我只知道霍玲很詭異的向我笑,還想我提出了要我出賣一些情報,然後後頸一疼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張起靈頓住筆“吳邪。”
“嗯?”
“霍玲死了。”
“你說什麼?!”吳邪驚訝的差點從床上跳下來,被張起靈一把按住。
“這怎麼一回事?”吳邪嚴肅起來“有人有什麼計劃嗎?那麼幹嘛不一起殺了我?我會比霍玲有利用價值嗎?還是準備拿我當替罪羊?”
“不知道。”張起靈回答。
“我可以保證霍玲不是我殺的。”吳邪抓著張起靈的手臂,完全不顧自己的傷勢。
張起靈摸摸吳邪的頭髮,要他冷靜,安慰的道“我信你。”
“小哥。”吳邪心裡委屈極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誰都可以誤會,就是張起靈不可以。“目前我的嫌疑最大?”
“嗯。”張起靈點頭,然後又開始了問話。
……
問了大約一刻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