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在門口候著了。
“少爺!”靈寶一見宋清頤趕緊行禮,目光掃著內室。
“你們主子還沒起,今日的膳食用的清淡些,把筆墨紙硯收拾一份過來。”昨日收拾得匆忙,這個廂房裡並沒有書寫的桌案和筆墨。
靈寶領了事退了出去,外間等候的負責白日伺候的丫鬟們送上熱水和青鹽,而另外一邊熱好的早膳被輕手輕腳地擺在了外室的小圓桌上。宋清頤清了口坐下用膳的時候,靈寶帶著東西回來了,沒地方擺就按著宋清頤的意思直接放在了桌子上。
想了想,宋清頤動手寫了一封信。他昨日和父親談過之後,心中有了一個腹案,這幾日估計不得閒看著窯廠那邊的事情,他就想著把事情交代給自家正君,讓他注意著每三日送過來的記錄。順便打算一會兒去了母親那裡把歸齊潤雲的那份鋪子拿過來——宋家的嫡子長媳會分到一份宋家產業,歸屬他個人所有,無論如何處置都可以。上一世這件事情被他選擇性遺忘了,甚而後來在師妹聽說了這件事之後那份產業被他託著齊潤雲的名義討來歸了羅杏涓,這也是當初和母親的一次衝突的起因,而齊潤雲也因這事被母親更加不喜。她覺得一個正君竟然被一個妾欺負到這個程度實在是沒有一點氣勢。只是現在想想約莫那時候的齊潤雲只是無所謂和不在乎罷了,無所謂他們在他身上謀取了什麼,也不在乎誰又厭棄了他。對他來說齊家無恙他就好。現在想明白了宋清頤卻又覺得心口抽著疼。——這也算是給自家正君找些事情做,窯廠不可能每天去,自己沒時間去也不放心讓自家正君獨個兒留住在窯廠裡。因此想著平日裡要有些事情寄託,才想起來鋪子的事情。
他已經發現自家正君其實是怕寂寞的,雖然習慣安靜,其實又很害怕一個人的安靜。一開始並不明白原因,但是在他了解了臨雨那些年習禮苑的生活,才知道齊潤云為什麼每次寧願從小書房裡找了書也要拿回房裡看。因為房裡有丫鬟們收拾的動靜,或者有他在。臨雨就會拿著書安靜地坐在一邊,偶爾抬頭看看自己再繼續看。瞭解他這個小習慣的時候,宋清頤覺得自己心有些揪。想想上一世近乎被自己遺忘的正君一個人生活在澄墨軒,沒有自己的愛護,下人們對他的態度估計也和在習禮苑一般,甚而更差,畢竟習禮苑時他還未嫁,誰也不知道以後少爺會對他如何,但是澄墨軒中他已經是一個不受夫君喜愛的正君,可想而知那種寂寞。因此這次宋清頤雖然同意齊潤雲搬出院子,卻從沒打算放他一個人待著,這才有他看似可笑的爬窗之行。
把應當交代的事情都記在了信裡——其實本來應該昨晚和齊潤雲直接說的,只是宋清頤一來就調戲了人,後來更是被他的反應惹到興起,最後給忘記了——交代靈寶等他主子醒了給他。
出澄墨軒之前管壁進來說正堂那邊的下人來報羅杏涓已經在後側花園轉悠了半天了——從澄墨軒去往正堂後側花園是必經之路。宋清頤眯了眯眼,上一世他寵愛羅杏涓,宋家的下人或多或少也有些逢迎她,總有幾個人會把自己的行蹤透露給她,自己也把這種路上偶遇當成一個情趣。只是這一世他和齊潤雲和睦在先,羅杏涓自動上門在後,也讓下人們多了些閒話,使得她沒了幫手,反而有下人經常給自己身邊的人通知這個女人的動向。宋清頤嘲諷地勾了勾嘴角,不過他會去正堂出門的事也不知道沒了訊息來源的她是怎麼知道的。
想了想,宋清頤讓管壁跑一趟母親的院子,知會一聲關於齊潤雲領產業的事情,自己則整了整衣裳按照原來的打算往正堂去——他倒要看看羅杏涓這次打算怎麼做。
宋府的府邸是依靠著錦城邊上一座山順勢而建的,因此越是內院地勢越高,雖然澄墨軒只是內院邊上,但是比較靠近正堂的後花園還是要高出一些的,所以宋清頤在抄手遊廊往下走的時候已經可以望見花園的部分景色了。
仔細辨別了一下,果然在後花園的入口處看見了那個徘徊的身影,宋清頤輕笑一聲,聲音裡滿含嘲弄。看看他的好師妹,上一世他疼寵非常,在他面前總是矜嬌明豔,可是這一世重見怎麼就一直是素衣愁容呢,是知道自己娶了正妻還有意繼承家業,怕自己不再聽話開始示弱了?
腳步踏入花園時,宋清頤臉上總總不合時宜的表情一收而盡,只餘三分驚喜地看著前方的側影。
“師妹?”
“師兄!”羅杏涓轉過頭,清淡雅緻的妝容,配著自己曾經送給他的琉璃簪子和琉璃耳墜,除此之外別無它飾。“師兄,昨日伯父找你……是不是我給你添麻煩了?”羅杏涓個子不算高,只到宋清頤肩膀而已,因此每每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