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也會疼,那我捏自己就沒用嘛?呃……好像說如果是做夢,我捏別人,那人應該不疼?不對,如果我被七七說動了,覺得夢裡也會疼,那麼被捏的人也會疼,所以到底夢裡的人會不會疼?”
白玉蘭覺得自己好像被繞進去了,糾結了一會兒,還是沒忍心狠狠捏自己,決定先去看看有沒有其他人。
由於白玉蘭現在拿不準自己到底是做夢了還是穿越了,她也不敢拿自己生命開玩笑,發現自己全身裝備就是睡衣和拖鞋後,她儘量從荒地裡找了一條還算平順的路來走,即使如此,還是被純天然的道路給磕得腳疼。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那真的是炊煙,在白玉蘭腳斷之前,她走到了一個破敗的村子邊緣。
比起之前的純荒地,這裡的土地明顯有了人畜活動的痕跡。
白玉蘭嫌棄地看著村邊一坨屎。
就在白玉蘭猶豫著進村後該怎麼說的時候,忽然一陣喧鬧聲從遠而近,煙塵撲面而來,一個少婦抱著孩子往村口奔跑,後面跟著一大群拿著木棍石塊吵嚷的人,看起來就是暴力現場。
聽不懂……
白玉蘭聽了會兒,窘迫地發現自己壓根聽不懂那些人嘴裡除了“啊、呼、喂、喲”這些語氣詞之外到底在說什麼,什麼呆死壓路的。
就這麼一愣神,少婦和孩子迎面撞上了白玉蘭,少婦非常驚慌,彎腰道歉,嘴裡冒出一連串的鍋沒哪鍋沒啦,白玉蘭都不知道該說什麼,等她再回神,頓時給面前黑漆漆一道人牆嚇得有點腿軟。
媽呀!
為什麼剛剛追著少婦孩子打的這些中青年黑著臉齊刷刷堵在她身前,好像馬上就要打死她?!
白玉蘭一緊張,腦子就抽了,不知怎麼,一叉腰冒出一句怒喝:“爾等蠻夷!速速退下!”
一片寂靜。
過了好一會兒,那堵人牆裡才有人遲疑地說:“湯……魚?”
由於這發音實在太不標準了,白玉蘭根本沒聽明白對方說什麼,就覺得好像這群人給嚇住了,硬著頭皮繼續端足了架子,昂首說:“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們竟然欺負孤兒寡母,實在應該天打雷劈!”
這句話說出來,那群追打的人還沒什麼反應,少婦反倒給嚇得一哆嗦,不當心就碰到了白玉蘭的背。
白玉蘭轉頭看了少婦一眼,只見她滿臉驚恐,好像自己說了什麼特別不得了的事情似的。
怎麼了?
電視劇裡……不都是這麼說的嗎?
又一陣詭異的寂靜後,那群殺氣騰騰的人低聲商量起來,還沒等他們商量出結果,天上忽然毫無預兆地一道閃電劈下來,直直劈中白玉蘭身前三尺,炸開地面一道深坑,直接就把那群漢子給埋了一半。
白玉蘭聞聲轉頭,眼睛都直了,她還沒理順思路,就聽到撲通撲通幾聲,沒被埋土裡的人全都利索地跪下了,對著她一頓猛磕頭。
——包括被她護在身後的少婦,和被少婦強行按在地上的男孩。
白玉蘭簡直用盡了平生的勇氣來裝逼,這才沒有膝蓋一軟跟著跪下。
晴天霹靂啊!
這真的是晴天霹靂啊——!
半晌,白玉蘭才緩過神,張口說了一句“滾”,那些人就好像得到了什麼赦令一樣,登時作鳥獸散,她再轉身扶起了少婦和孩子,遲疑著說:“這位、姐姐,你聽得懂我的話嗎?”
少婦惶恐地退後,再次深深鞠躬,畢恭畢敬地說:“鄉野小民,不敢被姬君如此稱呼。小人惶恐,蒙受您救命之恩,大膽請求您的稱號,小人定會日夜為您禱告。”
坦白說,這些話的發音有點奇怪,不太像是白玉蘭聽慣了的話,反而帶了一些她閨蜜七七那種吳語方言的軟儂味,好在她跟七七混的熟,大概還能聽得明白,只是需要一點時間來進行聽力理解。
白玉蘭理解了一分鐘才算把這句話給拼出來,登時滿頭霧水,疑惑地說:“名字?我叫小……”白玉蘭猛地把“白”字給吃了,生硬地改成了“蘭”。
少婦低聲重複了一遍,恭恭敬敬又拜了一次。
“麻之葉多謝蘭姬殿下救命之恩。童子,向蘭姬殿下行禮。”
後半句話,少婦改用當地語言說出,於是白玉蘭又是一頭問號,就看著孩子拜了下來,脆生生地說了一句她壓根沒聽懂的話。
不過,話沒聽懂,臉倒是看見了。
好眼熟的一張臉。
白玉蘭一個激靈,一個月之前的情形閃過腦海。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