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對準了三人。便在此時,身後神蛇閣的窗門也為人擊飛,視窗也有十餘人彎弓搭箭,對準三人。
☆、第四十回 幸好有你
方證、沖虛、令狐沖三人均是當世武林中頂尖高手,雖然對準他們的強弓硬駑,自非尋常弓箭之可比,而伏在窗後的箭手料想也非庸手,但畢竟奈何不了三人。只是身處二閣之間的天橋上,下臨萬丈深淵,既不能縱躍而下,而天橋橋身窄僅數尺,亦無迴旋餘地,加之三人身上均未攜帶兵刃,猝遇變故,不禁都吃了一驚。
令狐沖身為主人,斜身閃過,擋在二人身前,喝道:“大膽鼠輩,怎地不敢現身?”只聽一人喝道:“射!”卻見窗中射出十七八道黑色水箭。這些水箭竟是從箭頭上射將出來,原來這些箭並非羽箭,而是裝有機括的水槍,用以射水。水箭斜射向天,顏色烏黑,在夕陽反照之下,顯得詭異之極。令狐沖等三人跟著便覺奇臭沖鼻,既似腐爛的屍體,又似大批死魚死蝦,聞著忍不住便要作嘔。十餘道水箭射上天空,化作雨點,灑將下來,有些落上了天橋欄杆,片刻之間,木欄杆上腐蝕出一個個小孔。方證和沖虛雖見多識廣,卻也從未見過這等猛烈的毒水。若是羽箭暗器,他三人手中雖無兵刃,也能以袍袖運氣擋開,但這等遇物即爛的毒水,身上只須沾上一點一滴,只怕便腐爛至骨。二人對視一眼,都見到對方臉上變色,眼中微露懼意。要令這二大掌門眼中顯露懼意,那可真難得之極了。
一陣毒水射過,窗後那人朗聲說道:“這陣毒水是射向天空的,要是射向三位身上,那便如何?”只見十七八枝長箭慢慢斜下,又平平地指向三人。天橋長十餘丈,左端與靈龜閣相連,右端與神蛇閣相連,雙閣之中均伏有毒水機弩,要是兩邊機弩齊發,三人武功再高,也必難以逃生。
令狐沖聽得這人的說話聲音,微一凝思,便已記起,說道:“東方教主派人前來送禮,送的好禮!”伏在靈龜閣中說話之人,正是東方不敗派來送禮的那個黃面尊者賈布。
賈布哈哈一笑,說道:“令狐掌門好聰明,認出了在下口音。既是在下暗使卑鄙詭計,佔到了上風,聰明人不吃眼前虧,令狐掌門便暫且認輸如何?”他把話說在頭裡,自稱是“暗使卑鄙詭計”,倒免得令狐沖出言指責了。
令狐沖氣運丹田,朗聲長笑,山谷鳴響,說道:“我和少林、武當兩位前輩在此閒談,只道今日上山來的都是好朋友,沒作防範的安排,可著了賈兄的道兒。此刻便不認輸,也不可得了。”賈佈道:“如此甚好。東方教主素來尊敬武林前輩,看重後起之秀的少年英俠。何況任大小姐自幼在東方教主照料下長大,便如是東方教主的嫡親侄女一般,便看在任大小姐面上,我們也不敢對令狐掌門無禮。”令狐沖哼了一聲,並不答話。
方證和沖虛當令狐沖和賈布對答之際,察看周遭情勢,要尋覓空隙,冒險一擊,但見前後水槍密密相對,僧道二人同時出手,當可掃除得十餘枝水槍,但若要一股盡殲,卻萬萬不能,只須有一枝水槍留下發射毒水,三人便均難保性命。僧道二人對望了一眼,眼光中所示心意都是說:“不能輕舉妄動。”
只聽賈布又道:“既然令狐掌門願意認輸,雙方免傷和氣,正合了在下心願。我和上官兄弟下山之時,東方教主吩咐下來,要請少俠和少林寺方丈、武當掌門道長,同赴黑木崖敝教總壇盤恆數日。此刻三位同在一起,那是再好不過,咱們便即起行如何?”令狐沖又哼了一聲,心想天下哪有這樣的便宜事,己方三人只消一離開天橋,要制住賈布、上官雲和他一干手下,自是易如反掌。
果然賈布跟著便道:“只不過三位武功太高,倘若行到中途,忽然改變主意,不願去黑木崖了。我們可沒法交差,吃罪不起,因此斗膽向三位借三隻右手。”令狐沖道:“借三隻右手?”賈佈道:“正是,請三位各自砍下右臂,那我們就放心得多了。”他提高嗓子說道:“方丈大師,掌門道長,兩位是寧可舍卻一臂呢,還是甘願把性命拼在這裡?”沖虛道:“好!東方不敗要藉手臂,我們把手臂借給他便是。只是我們身上不帶兵刃,要割手臂,卻有些難。”他這個“難”字剛脫口,視窗中寒光一閃,一個鋼圈擲了出來。這鋼圈直徑近尺,邊緣鋒利,圈中有一橫條作為把手,乃是外門的短打兵刃。令狐沖站在最前,伸手一抄,接了過來,不由得微微苦笑,心想這賈布也真工於心計,這鋼圈外緣鋒利如刀,一轉之下,便可割斷手臂,但不論舞得如何迅捷,總因兵刃太短,沒法擋開飛射過來的水箭。
賈布厲聲喝道:“既已答應,快快下手!別要拖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