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是你這一場兇險,冒得忒也大了些。”儀琳這才明白,原來令狐沖一再說誰先站起誰輸,是要她有機會逃走。田伯光身子不能離椅,自然沒法來捉自己了。
這時令狐沖又一再催促,儀琳只得向他拜了拜,說道:“多謝令狐師兄救命之恩。華山派的大恩大德,儀琳終身不忘。”轉身下樓,剛走到樓梯口,只聽得田伯光喝道:“中!”她一回頭,兩點鮮血飛了過來,濺上衣衫,原來令狐沖肩頭中了一刀。
田伯光笑道:“怎麼樣?你這坐著打天下第二的劍法,我看也是稀鬆平常!”令狐沖道:“這小尼姑還不走,我怎打得過你?那是我命中註定要倒大黴。”儀琳想令狐沖討厭尼姑,她留著不去,只怕真的害了他性命,只得急速下樓。一到酒樓之下,但聽樓上刀劍之聲相交不絕,田伯光又大喝一聲:“中!”她大吃一驚,料想令狐沖又給他砍中了一刀,但不敢再上樓去觀看,於是從樓旁攀援而上,到了酒樓屋頂,伏在瓦上,從窗子裡向內張望,只見令狐沖仍是持劍狠鬥,身上濺滿了鮮血,田伯光卻一處也沒受傷。
又鬥了一陣,田伯光又喝一聲:“中!”一刀砍在令狐沖的左臂,收刀笑道:“令狐兄,我這一招是刀下留情!”令狐沖笑道:“我自然知道,你落手稍重,我這條臂膀便給你砍下來了!”儀琳看在眼裡,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在這當口,他居然還笑得出來。田伯光道:“你還打不打?”令狐沖道:“當然打啊!我又沒站起身來。”田伯光道:“我勸你認輸,站了起來罷。咱們說過的話不算數,你不用拜那小尼姑為師啦。”令狐沖道:“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說過的話,豈有不算數的?”田伯光道:“天下硬漢子我見過多了,令狐兄這等人物,田伯光今日第一次見到。好!咱們不分勝敗,兩家罷手如何?”
令狐沖笑嘻嘻地瞧著他,並不說話,身上各處傷口中的鮮血不斷嗒嗒嗒地滴向樓板。田伯光拋下單刀,正要站起,突然想到一站起身便算輸了,身子只這麼一晃,便又坐實,總算沒離開椅子。令狐沖笑道:“田兄,你可機靈得很啊!”田伯光拾起單刀,說道:“我要使快刀了,再遲得片刻,那小尼姑便要逃得不知去向,追她不上了。”屋上的儀琳聽他說還要追自己,只嚇得渾身發抖,又擔心令狐沖遭了田伯光毒手,不知如何是好。忽地想起,令狐師兄所以拼命和那惡人纏鬥,只是為了救自己,唯有自己去自刎在他二人面前,方能使令狐師兄不死。當下她拔出腰間斷劍,正要踴身躍入酒樓,突然間只見令狐沖身子一晃,連人帶椅倒下地來,又見他雙手撐地,慢慢爬了開去,那隻椅子壓在他身上。他受傷甚重,一時掙扎著站不起來。
田伯光甚是得意,笑道:“坐著打天下第二,爬著打天下第幾?”說著站起身來。令狐沖見狀,也是哈哈一笑,說道:“你輸了!”田伯光笑道:“你輸得如此狼狽,還說是我輸了?”令狐沖伏在地下,問道:“咱們先前怎麼說來?”田伯光道:“咱們約定坐著打,是誰先站起身來,屁股離了椅子……便……便……便……”他連說了三個‘便’字,再也說不下去,左手指著令狐沖。原來這時他才醒悟已上了當。他已經站起,令狐沖可兀自未曾起立,屁股也沒離開椅子,模樣雖然狼狽,依著約定的言語,卻算是勝了。
田伯光怔怔地站著,一時拿不定主意。令狐沖叫道:“恆山派的小師妹,你下來吧,恭喜你新收了一位高足啊!”原來儀琳在屋頂窺探,他早就知道了。田伯光這人雖惡,說過了的話倒不抵賴,他本可上前一刀將令狐沖殺了,回頭再對付儀琳,但這時卻大聲叫道:“小尼姑,我跟你說,下次你再敢見我,我一刀便將你殺了。”儀琳本來就不願收這惡人做徒弟,他這麼說,她正求之不得。田伯光說了這句話,將單刀往刀鞘裡一插,大踏步下了酒樓。儀琳這才跳進樓去,扶起令狐沖,取出天香斷續膠給他敷上傷口,她一數,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竟有十三處之多……
作者有話要說: 又要開始抗爭某江和諧器了
☆、第二回 輕狂江湖斷人腸
儀琳替令狐沖敷完了藥,扶他坐上椅子。令狐沖不住喘氣,說道:“勞你駕,給斟一碗酒。”儀琳斟了一碗酒遞給他。忽然樓梯上腳步聲響,上來了兩人,那二人看看儀琳,又看看令狐沖,眼光又轉去看儀琳,神色間甚是無禮。
便這時,令狐沖向其中一人瞧了一眼,問道:“師妹,你可知青城派最擅長的是什麼功夫?”儀琳道:“不知道,聽說青城派高明的功夫多得很。”令狐沖道:“不錯,青城派高明的功夫很多,但其中最高明的一招,嘿嘿,免傷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