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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隱……”
直覺地感知到女孩子似乎要說什麼讓他心碎的話,少年沉著一張臉毅然打斷了她的話,咄咄逼人地走近她。
“你想說什麼?趕我走,然後撲向那個小子的懷抱?只是一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既不能幫助你,也沒有能力保護你,為什麼要對他這麼執著!只不過是個學習不錯,會打網球的人類而已,我難道就比不上他?你究竟在想些什麼!”
任由對方發洩般地提高了嗓門質問,水無彌珞微微蹙起眉頭,待他吼完了才平靜地回答他,那語氣彷彿只是在與一個賭氣的小孩子剖析,卻又輕柔中滿含不容置疑。
“我承認,你很強大,區區人類在你眼裡不過是渺小的一粒沙子,輕而易舉就可以被抹去存在。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也是人類,我們在本質上就存在著鴻溝,不容跨越!”
見玄隱想要說什麼,少女卻在那之前便伸手製止了他,“這不是我拒絕你的理由。你陪伴了我的童年,甚至救我於危難之際,我很感激,但這種感激不可能成為一種男女之間的情愛。你可以住在這裡,也可以隨時出現在我身邊,這是你的自由,我無法也沒有權利剝奪。我可以容許你在我面前得寸進尺,但我不允許你再如這次一樣利用死者傷害我在乎的人!至於雅治……”
提到了那個少年,女孩子的表情漸趨溫柔,“與你相比,他確實不值一提。但作為一個人類來說,他在我心中就是最優秀的那一個。有些人說不出哪裡好,但就是誰都替代不了。他確實不能在很多事情上幫助我、保護我,但是我知道我可以依賴他,可以將我的一切託付於他,我也心甘情願為他犧牲一切。”
“玄隱,你知道嗎?我不能給他全世界,但是,我的世界可以全部給他。這就是我的心意。”
這種剖心剖肺的心甘情願讓少年震撼,同樣也痛苦。他可以為她所做的,她卻情願為區區一個人類這麼做。無疑是往他的心口上狠狠捅了一把刀子,讓他恨不得直接飛奔出去讓那個人類永遠不再存在。
然而她最後警告卻是又將心上的刀子再轉了一轉,不僅痛徹心扉,而且直接斬斷了他的恨意。
“玄隱,你永遠是我獨一無二的竹馬,千萬不要毀了我們的情誼。否則……若你傷他分毫,就是我的死敵!”
(二)
心情愉悅地走在返家的路上,仁王雅治努力想控制自己的表情,讓它正常一點,卻還是忍不住地揚高了唇角。
——那笑容簡直傻到蠢了!
儘管現在是自由戀愛的社會,對待感情較為慎重其事的少年來說,能得到家人的支援是他的心願,同樣也是他心中那個人的希望。
父母的肯定,少女的願意,無疑是能讓他興奮到睡不著覺的喜悅。然而……
想到自家姐姐那不贊同的表情,仁王少年唇邊的弧度不禁微微低了幾度。
仁王雅音是家中長姊,父母沒有囑咐過什麼,但她向來以照顧好弟弟為己任。而從小到大幾乎用不著她操心的仁王雅治在遇到水無彌珞之後則備受家姐的關注,彷彿只要多一點點接觸就會迎來一系列的盤問叮囑,生怕他這脆弱的小生命在狂妖亂舞中被輕輕捏碎了。
好像姐姐才是他戀情的最大阻礙啊……
仁王少年單手玩兒了會兒小辮子,得出了以上結論。
正在他思索的時候,手機鈴聲響起。他看著來電顯示的名字,頗為訝異應該好好在醫院躺著的幸村找他有什麼事。疑惑中按下了接聽鍵,少年人風中凌亂了。
“仁王,作為你的部長,我就好心地提醒你一聲吧。”溫潤的嗓音中帶著一絲幸災樂禍,“彌珞的媽媽來神奈川了。”
……仁王雅治表示他甚至能想象得到幸村精市笑得有多歡樂。
彌珞她娘來到了神奈川意味著什麼?見家長啊我勒個去!在他還沒搞定姐姐的情況下,如果再多一個障礙會如何,用腳趾頭想都知道該有多麻煩!
就在少年暗自苦惱之際,一隻嫩白的手拍上了他僵硬了很久的全身之一的部位——肩膀。
隱隱帶著笑意的女聲響起,把他那原本混亂的思緒瞬間拉回。
“少年,請問你知道水無宅怎麼走麼?”
仁王少年不禁更僵硬了一些。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說什麼就什麼出現,那如果他覺得今年的全國大賽冠軍依然是立海大是不是也能實現?
——到底還是個孩子。
水無清知嗤笑一聲,走到仁王雅治的面前,凌厲的目光打量了一番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