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活力。
而水無本家的宅院就坐落於其中一個大城市的邊角一隅。在它附近的山林中,掩藏著古老的神廟。
儘管不如上賀茂神社、宇治上神社等歷史悠久的神社有名,水無家憑著地理優勢,以及歷代的精心經營,也算是小有名氣。
水無神社的後院中,四周環櫻。恰是早春時節,八重櫻開得如火如荼,在微風的輕拂下灑落淺粉的花瓣。
院內小池中,接水竹筒“篤篤”地依次承接著敲打地面,劃破了寧靜的氛圍。
木質遊廊與小院接壤的臺階上,身著白衣紅袴巫女服的少女愜意地斜倚在廊柱邊,不時舉起手中的茶杯輕啜一口,一截皓腕隨著她的動作從寬大的袖子中露出。
微澀中帶著清香的茶味讓她享受地如慵懶貓兒一般眯起雙眼,似是陶醉於眼前的美景與茶香中。
她的長髮被輕輕束攏,隨意鋪散在背後,隨風搖曳。
仁王雅治被帶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場景——寧靜得讓人忍不住屏住呼吸,捨不得打擾。
“珞小姐,有同學來找您。”
聞言,水無彌珞微微側過頭,波瀾不驚的表情在看到來人的剎那變得古怪。
少年尷尬地扯扯自己溼漉漉的頭髮,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等到千葉婆婆帶著笑意離開後,一直是嫻靜做派的少女才不顧形象,放聲大笑起來,絲毫不見方才溫婉柔和的影子。
少年頓時臉色微紅,走近了幾步,咬牙切齒道:“別笑了!不知道是誰昨天晚上莫名其妙地失蹤。結果是跑到神社裡賞櫻享受了,害我們大家著急!還害我……”
說到這裡,他說不下去了。掉進水塘是他自己不小心,這似乎怪不到她身上。
回想起幸村精市在聽到堂妹失蹤的訊息後,面露擔憂地告訴他:“彌珞小時候上山迷路,不湊巧又下雨,在上面發起了高燒,差點死在深山老林裡。”
那麼,這回不見了,難道是昨天生他的氣,他又沒道歉跑上去了?她難道就沒發現那個髮卡嗎?
少年表面上不說,實際上私下打了半宿的電話,卻始終無人接聽。他心急加內疚,於是一大早沒有告訴任何人就跑上了山。結果自然不言而喻。
——那個讓他擔心了一整晚的傳說中應該在深山老林裡迷路的人,正毫無平日裡淑女風範地笑得前俯後仰。
現在想想,幸村的話漏洞百出。水無彌珞再笨也不會在自家附近、從小就一直往返的山上走丟。而且,還是在前後山都有山路的情況下!
這讓仁王雅治憤怒地咬碎一口銀牙。
該死的幸村竟然黑他!
更該死的,他這個欺詐師竟然被人黑了!
(二)
春寒料峭,風一吹,就算是身為男生,應該體質不錯的仁王雅治也不禁打了個寒顫。
還有該死的,他還穿著溼衣服啊!
注意到這種時節不宜長時間穿著溼衣服,水無彌珞終於停下笑聲,擦去眼角笑出來的淚珠。
“仁王少年,你這是掉進水裡了嗎?”
據她所知,規規矩矩地從前面上山,不可能碰到水流。除非他是從側面上山,路上倒是湊巧有個小水塘。
仁王雅治當然不可能說,他找了一早上,都沒有看到人影,想靠著塘邊的石頭休息會兒。結果那石頭一個不穩,帶著他一起栽進了水中。等他狼狽地爬起來時,發現了隱藏在茂林中的神社,想來求助一下,到了才知道,這是水無家的神社。
於是,他輕咳一聲,嘴角劃出一個肆意的笑容,道:“這可是你仁王哥哥早上運動時流下的汗水喲!”
“撲哧”一笑,女孩子沒有反駁他,猜到大致是被堂兄無情地黑了。
正好看到千葉婆婆抱了疊衣服過來,她就順勢起身上前接過。
“珞小姐,我找了一套辰少爺備用的衣服,讓這位同學去客房換洗一下吧。”
微微頷首,水無彌珞挽起溫和的笑容,“麻煩您了。”
接著側過身,擺出主人的模樣,對著驚奇於她的瞬間變臉的仁王雅治道:“仁王君,請隨我來。”
瞬間驚醒,聽到少女叫他的姓氏,知道這是大家族的禮儀教育,仁王雅治也不再笑得張揚,向千葉婆婆道謝後,抬腳跟上女孩子的身影。
在仁王雅治換衣服的空檔裡,水無彌珞把事情的原委通知給堂兄。
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結果,幸村精市操著溫潤的聲音笑得如細雨般清涼,“那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