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地往何湛身後躲了躲:“我…我留下好了。”
“臣想帶他先去南閣子逛逛,今日難得休沐,就不陪著主公了。”得了個陪著玩兒的,何湛心情大好,衝寧晉匆匆行禮,就牽著蓮笙往後院走。
很好。
原來陪著他就是例行公事,帶著這個來路不明的小子四處玩才是何湛休沐想幹的事。
寧晉一時竟不知是拿楊坤開刀,還是直接拿這個小子開刀。
蓮笙長得像個精緻的女娃娃,平日裡又乖得過分,府中的下人見了都很喜歡,總喜歡捏捏揉揉他嫩嫩的小臉,逗弄蓮笙玩。
蓮笙的嘴巴就跟抹了蜜似的,說話特別甜人心,不久就跟府上的人熟稔起來。
何湛將承宣使的瑣事推給下面的人去做,平日裡不會再跟以前一樣忙碌。他一閒下來,也不知道做什麼,成天帶著蓮笙四處跑,有時候還帶著他出府亂逛。
這些行徑傳到寧晉耳朵中,讓他陰沉著一張臉,在堆積成山的摺子前端坐了一上午。
寧晉東翻西翻,終於在最底下找到一張彈劾何湛的摺子,一看尾處落著的是“於常豐”三個字。
寧晉以前從不覺得於常豐能這麼得他歡心。
他將摺子一扣,當即喚了人傳何湛到書房來。
何湛翻著袖口,優哉遊哉地進來,手中還握著一隻編了一半的草蚱蜢。
“參見主公。”
寧晉擺著臉,將手中的摺子往書案上一扔,身子往後靠住椅背,說:“叔要給孤一個解釋。”
何湛疑惑著將摺子拿起來,細細看了一遍,臉上漸漸浮現出笑容來:“荒於政務…驕奢,淫逸,唔…啊!沉溺男風?!嘖嘖嘖…不錯不錯,於常豐的文采的確不錯,尤其是最後這‘小懲大誡,以正綱法’八個字,字字誅心。”
何湛由衷地開心,因為寧晉信他,才會將於常豐的摺子給他看。
何湛將摺子扣在書案上,緩緩傾身,揶揄地看向寧晉:“說臣荒於政務、驕奢淫逸,臣認;沉溺男風麼,臣…也認。主公覺得,該如何小懲?”
寧晉捉住何湛的腰帶就將他扯近,一手扣住何湛的頸部,就親了上去。何湛並不怎麼好受,這吻裡頭頗有懲罰的意味。
寧晉移開唇,額頭抵著何湛的額頭,說:“小懲大誡。”
“小懲有了,主公要臣大誡什麼?”
“離那個蓮笙遠一些,孤很討厭他。非常討厭。”
何湛笑了聲:“不誡荒於政務?不誡驕奢淫逸?”
“一切有孤在,叔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何湛覺得寧晉很有做昏君的潛質,這個潛質就被他一不小心挖掘了出來。
何湛脫開他的掌控,理了理衣袍,撿起不小心遺落在書案上的草蚱蜢,說:“小懲也懲過了,主公要沒有別的事,臣就…荒於政務驕奢淫逸去了。”
瞧何湛這副放蕩不羈的樣子,寧晉哪裡肯放他走?他衝出來就截了何湛的去路,拽著他就給按到書案上。他手勁不大,卻剛好能制住何湛:“叔想荒於政務驕奢淫逸的話,在這裡不好麼?”
何湛沒有生氣,調笑起寧晉:“你可剛剛因沉迷男風罰了臣。”
寧晉從容地扳過何湛的臉,望進他的眼睛裡,說:“沉迷孤可以,其他人不行。”
寧晉手扶上何湛的腰:“為什麼留下那個小子?”
何湛:“長得挺好看的,賞心悅目。”
寧晉:“…真心話?”
何湛彎著唇,反問:“不是嗎?”
寧晉的心彷彿被紮了一下,緩緩放開手。何湛直起身,回頭就看見寧晉怨怨地瞪著他。
何湛半坐在書案上,失笑道:“不過是個孩子罷了。”
寧晉說:“孤說了,孤討厭他。”
“恩…這件事,臣會順著主公的心意去處理的。”何湛抓起書案上的一個摺子,舉到寧晉面前,“韓廣義的摺子,上頭還有將軍印,是玉屏關出了事?”
寧晉聽何湛會順著他的心意,心中大悅,手勾住何湛的腰帶。他也沒多想何湛為何會突然關注起玉屏關的事,答道:“阿托勒咽不下那口惡氣,近日騷擾靖國邊境,現在韓廣義已經跟阿托勒交過幾次手了。相信過不了太久,會有一場大仗要打。”
“主公會怎麼做?”
“韓廣義擅長對付阿托勒,讓他去做就好。僅僅是阿托勒的話,不足為懼。”
何湛止住他亂摸的手,說:“那主公繼續看摺子,臣這個草蚱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