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這裡?”郭監製聲音更加微弱:“嗯。”
跟著,古秘書就開始細數他:“你是不是這幾天沒有按時吃飯?你這樣怎麼行。才二十六,胃就被你弄成了這樣,以後怎麼辦?”郭競寒慢慢說:“有時忙忘了,你又不打電話來提醒我。”古秘書一邊幫他揉著那隻根本就沒在疼的胃,一邊看了他一眼,說:“你也真是,多大的人了,吃飯還要人提醒。”郭競寒說:“男人工作起來都這樣。”古秘書不認同:“我也是男人,我工作起來怎麼沒像你一樣。”
古志賢揉了一會兒,問:“你有沒有喝藥,上次那個胃舒顆粒要不要再衝一包給你?”郭競寒說:“不用了,你等下煮一點極稀的粥給我喝就好了。那些藥喝多了不好。”古志賢想想也對,就說:“那我先去煮粥。”郭競寒摁住他的手,望著他:“那你等會兒還來嗎?我的胃還是不舒服。”古志賢這麼由上而下看著他,一顆心忽然對著他也能變得很溫柔起來,可能是前兩天回去看到了自己媽媽被病折磨著,心裡自然就對患病的人有一種柔情,總想照顧他們到他們好起來為止。古志賢說:“我把粥煮上就過來。”難得的是對著這個他潛意識裡一直有點排斥的郭監製竟然聲音也相當柔軟。這聲音就像是一股帶著青草氣息的暖風,被氣流鼓動著,不停地被拋拂在郭競寒臉上、身體上,包裹住了他,他忽然很想要古秘書永遠這麼溫柔地對待自己。
所以他就盤算著這次“胃疼”得疼幾天,還有這次胃疼完了下次要疼什麼。
古志賢在廚房裡把粥煮上,因為等會兒還得回去給郭競寒揉胃,也就沒辦法在廚房裡看著火頭,所以他就用廚房裡那隻智慧電飯煲煮粥,調成煮粥模式就行了。他順道還把洗碗機裡的碗碟都拿了出來,架在了水池旁晾碗的那個架子上,他也沒時間用布抹乾那些碗碟,只有將它們都豎著排放好,這樣風乾一夜,明早它們就自動幹了。
把碗盤都排放好後,他倒了杯熱水就回去了郭競寒房間,把熱水杯放在床頭後,又探手進了被子裡,幫這個郭監製揉胃。過了一會兒,郭競寒問:“你媽媽身體怎麼樣?”古志賢答:“還好。類風溼,就是身體有點受罪,這次我看她有一隻手指頭的關節有點變形。反正在吃藥了。”郭競寒問:“要不要來琛城這邊看看,那邊醫院太小,開的藥效果可能不會很好,別到時延誤病情。”古志賢頓了一頓,說:“她不是不能來,她畢竟戶口也在這邊。只是礙於我爸,他們現在都不往這邊來了。”郭競寒之前就想到他可能跟家裡不和,今天早上時又在他房間裡翻出那麼一樣東西,這會兒就把這個古秘書與家裡不和的事聯絡到了他是同志這上面去了,想著或許就是因為古秘書是同志,才跟家裡人關係不睦。
所以他也沒問,怕哪壺不開提哪壺,只說:“還是來吧,畢竟正規一點。治病要緊。有病多難受啊。”說完,還揪了兩下眉頭,像是他自己有多感同身受似的,連帶著古秘書也緊張地在他胃部多揉了幾把,問他:“你要不要先喝點熱水?粥還得等等才好。”他答:“好。”
這晚上,古志賢幫他揉那隻一點問題也沒有的胃部就揉了一個多小時,其間兩人聊天也聊得很親近,不像是以前,古秘書對郭監製總有點防備,即使同住了不少日子,也一樣沒有什麼深入的或是親近的話題聊。這麼看來,郭監製裝病也是裝得很有價值,僅僅一晚上,兩人關係就來了一大兜轉。
十點多的時候,古秘書喂他喝下一碗粥,他即使討厭那碗粥,也還是把它喝了下去,畢竟當著古秘書的面功夫還是要做足的。從來沒當著古秘書的面喝過什麼藥,因為他其實什麼毛病也沒有,那這會兒如果再連一碗稀粥都不肯喝下去,那樣子也做得太不像了。十一點多時,他說自己要睡了,古秘書就繞到他另一邊床頭,把床頭櫃上的手機給拿到他書桌上擺著,然後就把他房間燈關了,出了房門,自己回房間拿了套睡衣進獨立衛浴洗澡去了。
第二早,郭競寒竟然也起得早,古志賢出門買菜前問他今天想吃什麼。郭競寒說:“餃子。”古志賢當下呆怔在玄關處,過了好一會兒,問:“你吃了三天餃子,還沒吃夠啊?”郭競寒剛睡醒,竟也忘了原來自己都已經吃了三天餃子了。他這個人有一種執著,這種執著要是具體地講起來,也是講不明白的,像是他肚子一餓就知道要去冰箱裡找餃子,或是古秘書在家裡時就知道找古秘書,他不喜歡麻煩,也其實並不熱衷於花樣繁富。究竟說來,他可能對於自己的床伴也並沒有一種要常換的那種癖好,以前常常是隻要保證自己慾望來了時身邊有一個看得順眼的人可以供自己排解慾望,而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