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他罵了一聲從凳子上跳起來,搖搖頭掃過頭上的雪。
長亭和斷橋都被皚皚的白雪覆蓋住,西湖水青綠,被朦朧的白霧籠著,隱約能看見水面映著不遠處的青山,吳邪往那邊望了一眼,能看到被層層雪白色壓住的雷峰塔。
吳邪撥出了一口冷氣,白煙飄渺著淡淡的消散了。他又站了一會兒沒捱住嚴寒,轉身往回走。
二月中下旬,已經開始慢慢要轉暖的天被一場大雪凍住,剛脫下的羽絨服又被穿上了,冬天似乎還遙遙無期。
大年初一的時候上山給爺爺上墳,吳邪打頭陣小心的踩著雪路,二叔在後面扶著奶奶,一行人默默無語。掛鞭層層顫著墳頭像是那個年代新嫁娘鮮紅的頭飾,吳邪看著土層回頭望了望站在不遠處看不出表情的奶奶。
吳邪和三叔負責點引線,點著了就趕緊跑。往下走的雪堆著腳下打滑,吳邪踉蹌了兩下乾脆跳了下去,落到旁邊的土坳裡,後面震耳欲聾的鞭炮聲嘶吼,地上的雪混合著紅色的炮紙在昏黃的煙霧裡飄散。吳邪窩在原處半天沒動,隱約聽見下面三叔大喊著自己的名字,吳邪趕緊站起來衝下面喊道,“你們先往下走吧,我和爺爺說兩句話!”
三叔不知道唸叨了一句什麼,吳邪沒聽清,只等著上面的煙霧散的差不多了才從土坳裡爬上去,摸了摸兜掏出一根菸點燃插在碑前,看著墓碑沉默了一會兒輕輕跪下,“爺爺,我來看你了。”
“我跟您坦白個事,您別生氣。”吳邪看著土堆,想了想說道:“我跟一個男的在一起了,他是我的老師。挺冷一人,不過人很好,您放心。”
“我怕是再遇不到第二個人了,孫子不孝,不能替吳家傳宗接代。”吳邪說完,低頭磕了個頭,“以後有機會,我帶他來看您。”
磕長頭匍匐于山路,吳邪長撥出了一口煙氣,起身拍了拍膝蓋上的土,“爺爺,我走了。”
下面又傳來三叔的喊聲,吳邪急應了一句,往下小心翼翼的走去。
上山回來,連著幾日都在各個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