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借花獻佛,“沒想到你們這裡風氣這麼好,多吃糖,祝你們也甜甜蜜蜜啊。”
簡直目光如炬,這群女人可以去fbi任職了!
三天婚宴總算結束,一群人累的人仰馬翻,村裡不少人吃飽喝足也沒有回去,都留下來幫忙收桌子刷碗掃地,很快就把一片熱鬧後的狼藉收拾乾淨了。
葉三看著新鮮,偷摸的問韓徵,“以後咱倆也這麼辦?”
韓徵冷笑著把人推開,“誰跟你咱倆?”
葉三有些委屈,他倆好歹都那啥過了,怎麼還不給個名分呢。
韓徵不理他,自顧自的忙去了……
這一年發生了很多事兒,越老漢終於忍不住他媳婦兒作天作地了,在越老太再一次叫囂你打死我的時候,用棉被把老太太悶死了。
他去自首之後叫了閨女跟小兒子過去,寫了遺囑,說明家裡的東西都留給小兒子。
“你媽那邊我去賠罪,就不讓她折騰你們了。這幾年給老大的東西太多了,家裡也沒剩下啥,就都給文強吧。閨女,其實咱家裡,就是你過的最好,你弟弟也不是啥壞人,只不過被你媽慣壞了,以後他要是做點兒啥不好的事兒,你該打打,該罵罵,你大哥那邊,算是指望不上了。”
越曉慧哭的幾乎站立不住,要不是她弟弟扶著她,怕是早就攤到地上了。
“其實我早就想悶死她了,但是一想,不成啊,閨女家這幾個月都是好日子,我這輩子沒咋幫上忙,也不能給閨女添堵。就忍啊忍,忍到了現在,忍不住了。你看,我都老了,沒幾年好活的,也不想拖累你們。”
“爸!爸——”越曉慧抓著越老漢的手,泣不成聲。
“文強,咱家就剩你一個單著的,以後找物件啊得先讓你姐姐幫你看著,找個會過日子的。你也不能這麼懶了,以後有了娃,甭管男娃女娃都一樣的。”越老漢突然自嘲的笑了聲,“也崩要男娃,咱家這香火斷了就斷了,反正也沒啥好的。”
“爸,您別說了。”越文強也是哭,眼淚吧嗒吧嗒的掉。
他大哥聽到信兒趕了過來,臉色陰沉,只是站在外面抽菸,一句話不說。但是當看見那份遺囑就炸了毛了。
“憑什麼啊?就算是分成三份,也得有我的一份!”他不依不饒的衝自己老爹叫囂。
越老漢看著他,目光一會兒溫柔,一會兒就好似看著陌生人。
過了好半天,他從兜裡掏出一張紙鋪在桌子上,顫聲道:“文斌啊,我知道你是嫌棄咱家窮,但是咱家再窮也沒有委屈了你。來,你看……這幾年家裡給你花了多少錢。你上學的錢咱就不算了,誰讓家裡就你一個大學生呢?你找工作,家裡差點把你妹妹賣了,後來硬是湊了十多萬送禮,讓你去當了公務員。這幾年你往家拿過一分錢沒有?你買房子,結婚。家裡砸鍋賣鐵,原本咱家四十畝地,為了你就賣了二十畝這個你可別說不知道。還有你妹妹那裡,當爹的我當年偷摸的去找你妹,硬是借了三萬塊,那年你妹摔到流產了,咱家連一隻雞都沒給送,這你能不知道?你結婚,家裡賣了糧食賣了豬,湊了十五萬,把爸媽棺材本和給你弟弟留著的結婚錢都給你了,你說個謝謝沒有?”
“文斌吶,人心都是肉長得啊!你媽媽怎麼中風的你應該知道,心裡就不虧的慌嗎?家裡那點兒破玩意兒,收拾出來都沒有個幾萬塊,我是想留個房子和地給文強娶媳婦兒的,這個你都要搶?”
越文斌的臉色互青互白,說不出話來。
越老漢繼續說道:“你想要分家,也行,別說爸不講道理。把你買工作結婚買房子的錢拿出三分之二分給你弟你妹妹,我就把這個分給你一份兒。”
越文斌嘴角抽搐,擠出個非哭非笑的表情,惡狠狠的道:“誰稀罕這點兒破爛!你知道你幹這事兒,讓我在單位都抬不起頭來嗎?”
“那你不孝敬父母,咋就能在單位抬得起頭來呢?”越老漢聲音很低,似乎在自言自語,“我這一輩子啊,也沒幹啥壞事兒,咋就攤上這種人了呢?我這是咋了啊……”
越老漢被警察帶走了,他拖著腳鐐,僂勾著身影,一步一步,走向黑暗的深處。
越曉慧再也沒有撐住,直接暈到越文強的身上。
越老太葬禮的時候,越文斌沒有出現。後來聽說是被調走了,調到一個偏僻的山村當什麼幹部,但是那邊十分窮苦,怕是被下放了。
八月份的時候,韓徵突然從外面抱了兩個滿月的嬰兒回來。一個男孩兒一個女孩兒,躺在沙發上握著小拳頭沉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