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大概有兩天的車程。
林珩看著信上那一串陌生的地址,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一個月以來,他生活在資訊閉塞的環境下,沒有再聽到任何關於南鬱城的訊息。顧崎遠有幾次試圖跟他提起後來的情況,他都一再的拒絕。他不願意知道真相,又或者,是他太過相信臨走前南鬱城那個欲言又止的、不祥的眼神,因而早就已經預設了事情不會再有其他的可能。
在經歷了這一切之後,林珩已經不相信自己身上還會再有奇蹟出現,所有的美好戳破之後都是滿目瘡痍,他無法去面對事情背後的真相,甚至連聽到真相這兩個字,他都會覺得噁心。
因此這麼久以來,他也並不知道在事情發生之後,顧崎遠是如何處理後續事宜、甚至在事故的現場,有沒有任何發現,他統統都不知道。
與此同時,他的心裡又始終抱著一種隱秘的、不可告人的期待,彷彿他這樣一葉障目假裝一無所知的過下去,某一天就會有某種出人意料的轉折出現。
當他在樓下聽到保安說有一封信寄給他的時候,他真的以為自己等到了這個轉折。
因此當他幾乎是失控地迅速拆開了這封信,卻發現來信人是桂琪時,那一種彷彿在冬日被人兜頭潑下一盆冰水的滋味,讓他從頭到腳涼了個透。
他知道桂琪之所以這麼做,是為了當初林珩在湖邊的那一躍。雖然林珩落入湖水前已經沒有了自殺的想法,但無論如何,他肯為桂琪邁出那一步,桂琪都值得為此對林珩表示無限的感激。
桂琪用生命的最後一段時間來為林珩查明瞭這個地址,雖然她沒有明說這個地址的作用,但想來定然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