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在他的手臂和脖頸上,讓他幾乎難以呼吸。
他無法掙扎,只能仰面看著頭頂的天空,那一方天空狹小而灰暗,宛如他不見天日的生活,他不知道還會這樣繼續多久,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盡頭。
他在水牢裡被關了整整三年,目的只是為了讓他的體制更加趨近於煉製怨靈體的要求。
在那一千多個日子裡,他用他所能找到的所有的材料,在四周的牆壁上刻滿了南鬱城的名字——這個名字彷彿是一盞燈,是他無限孤獨的光陰裡僅剩的慰藉。
在刻這個名字的時候,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還記不記得這三個字所代表的意義。長時間的幽閉和陰冷的環境讓他甚至不記得自己究竟是誰,他只是機械地、保持著刻字的這個動作,一直不停地去描摹這個名字,試圖從簡短的筆畫中獲取某種生機……某種支撐他繼續等待下去的力量。
而他,卻早已經不記得自己究竟在等待什麼了。
在等著誰來救自己嗎?那個人是誰?他會來嗎?
他——會——來——嗎?
這些問題在無限漫長的日子裡被逐漸延展,一個字一個字的,在他的心裡不斷的迴響播放,漸漸地……它們變得微弱而渺茫,久而久之,他竟然都不記得自己曾懷有過這些期望了。
林珩的夢境並不連貫,雖然根據這些片段的內容林珩可以推出一個大致的發展輪廓,但對於某些細節,他仍然無法做出解釋。
在他看到那些回憶裡,裴風珩在水牢中被關閉三年後,勉強算是達到了顧家煉製的要求,被顧家從水牢中轉移出去。
而那之後應該又過去了兩年的時間,這一段時間中發生過什麼林珩並不清楚,但他卻看到了後來的結果。
——顧家的煉製並沒有成功。
裴風珩的體制無限趨近於煉製怨靈體的要求,但最終卻仍然不是。
他的身體太差了。
常年浸泡於水中,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