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便用竹棍搭了個簡易烤架。
半個鍾後,大眼口水滴答地盯著火堆上金黃流油地烤雞,像是被勾了魂。他看向一臉神定氣閒地李涵林,問道:“這樣就沒事嗎?”
“是的。”李涵林答道,他相信他爺爺。
烤雞的香味勾住了不少人,或是忌憚大眼,或是忌憚雞的毒性,無人願意靠近。然而有兩個人例外,正是那一男一女的小孩。男孩約有十三四歲,名為熊娃,本該是初具少年模樣的年齡,因為營養不良骨骼面容仍停留在孩童模樣。女孩十五歲左右,名為紅姆,個子倒是不低,卻瘦的可怕,臉頰凹陷,鎖骨突兀,整個人像是被硬生生地拉長,杵在那簡直就是活生生的一竹竿。
“毒死也好,好歹能有頓好的吃。”熊娃自言自語。
紅姆看著烤雞的眼神露出貪婪之色,但很快又被她掩蓋掉了,處於變聲期的沙啞嗓音響起:“不活著,啥都沒意義。”對活著的渴望超越了一切,所以即便是難以忍受的飢餓也不算什麼。
李涵林緩慢地轉動著烤雞,餘光瞥向不遠處站著的兩個小孩,問道:“認識嗎?”
“認識,”大眼答道,“也是自己找食的小孩。”
“小孩是不是不多?”今日他出去,看到的大多是中年人,連老人也不多。
“嗯,活不下來。除非有大人領著,但是大人自己都吃不飽,顧不上我們的。”
李涵林將烤雞取下來,說:“以後我帶你。”
大眼眼淚汪汪地接過李涵林遞來的一隻雞腿,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純天然野生走地雞的味道美味無比,李涵林即便見過了不少美食,也不得不給它豎個大拇指。至於大眼,這大概是他生平吃相最優雅的一回了,小口小口地咬,慢條斯理地嚼,生怕自己的粗魯糟蹋了這神賜的美食。
紅姆和熊娃被勾得饞蟲大動,整個人都被釘在了原地,完全挪不開步子,彷彿遠遠地嗅一口都能讓他們滿足。
李涵林啃完一隻雞翅膀後便衝他們招了招手,詢問他們是否也要一塊兒來,對小孩子他一向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