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心中那根名為嫉妒的弦給撥動了——
敖寸心聽著房間內傳來的響動,緊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哭出來,可是眼淚還是爬滿臉頰。丟棄小玉這件事,不論痛苦多少年都無法跨過去,楊戩那憤怒而失望的眼神一直在敖寸心的噩夢中徘徊,還有小玉那信賴的眼神。
過了一會兒楊戩從房間內走了出來,哮天犬迎了上去:“主人。”楊戩紅著眼眶大吼一聲:“去找啊,愣著做什麼!”哮天犬嚇了一個激靈立刻出發去尋找那丟失的孩子。
楊戩挺直偉岸的身軀晃了一下,似乎用盡了全力楊戩才回過頭去看著那亮著燭火的房間,一行清淚滑下楊戩的眼角,楊戩抬起那隻掐住敖寸心纖細脖頸的手,聲音嘶啞:“為什麼?寸心為什麼?”他不明白,他真的不明白,敖寸心對孩子的好和呵護他全都看在眼裡,他不懂為什麼那麼喜愛孩子的她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他更加不明白的是:“為什麼我下得去手?她那麼害怕……寸心,為什麼?”楊戩那隻手顫抖著,他的眼中有著悔恨,雖然他放出狠話如果孩子死了他一定不會放過敖寸心,可是他做不到。
“楊戩。”敖寸心看著楊戩想要走過去,可是一想到打破他的幸福帶給他這樣痛苦的人正是她自己,她卻步了。楊戩閉上眼睛抹去淚水,捏緊拳頭:“現在該去找孩子,孩子不能有事不能有事。”楊戩又回過頭深深的看了一眼房間後飛身循著哮天犬的蹤跡而去。
27…10
今夜又是一年中秋,可是楊戩無心望月,他身上的還是白天那一身玄色長袍,只是現在那長袍早已皺褶不堪,哪裡還有平日裡的風采。敖寸心看著楊戩斜臥在矮桌胖,墨扇丟在一旁,右手拎著一個白玉酒壺仰頭又是一口,溢位的酒液順著楊戩剛毅的下巴喉結滑進衣領打溼了白色的裡衣。
哮天犬走過來小聲的喚道:“主人,別……”楊戩突然抬起通紅的雙眼,抓起桌上一個小碗就扔出去:“滾開,我說過今晚不要來打擾我。”哮天犬後跳著躲過碎裂的瓷片,看楊戩又自顧灌了一口酒,只好退了出去。楊戩就那麼坐在院中,一口接一口的喝著他平日裡根本不那麼喜歡的酒,這酒還是敖寸心買回來的,因為楊戩不愛喝,所以塵封了許久,一開啟就一股酒香飄遠,酒很香度數也很高,而且楊戩完全不運功散酒氣,很快就已經俊臉通紅雙眼迷茫。
楊戩搖了搖手中的酒壺:“沒有了?”丟開酒壺去夠桌上的酒罈,結果指尖一頂酒罈打翻撒了一地,清冽的酒水留到了被楊戩胡亂放在桌上的那道懿旨之上,楊戩的視線就那麼焦灼在那明黃的錦緞上,然後嘴角一挑一把抓過那道聖旨扔了出去。
然後他撐著桌子想要站起來,結果手上剛用力矮桌就側翻開去,楊戩失去重心倒在地上,“楊戩!”敖寸心衝過去想要扶住楊戩,卻無能為力,只能看著楊戩躺在那冷硬的石板之上,那頭暗棕色的捲髮亂糟糟的散落在地上,敖寸心從來沒有見過楊戩這樣狼狽的樣子:“楊戩。”敖寸心的聲音已經嘶啞,今日的事情她哭了一天,為自己為楊戩為他們過去揮霍掉的感情和光陰。
楊戩慢慢從地上爬起來,踉蹌了幾下找到一個方向搖搖晃晃的走過去,敖寸心就這樣跟在他的身後好怕他突然摔倒,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的行到了他們的臥房,嚴格來說這裡在後面的幾百年只是敖寸心一個人的臥房,楊戩早已搬到書房去住了。楊戩推開那扇雕花木門,隨著吱呀的一聲,楊戩提腳跨進房間,環顧了一下四周,晦暗的光線下,整個房間顯得朦朦朧朧的看不真切,楊戩走到敖寸心平日裡常坐的榻上坐下,然後一動不動就像一尊雕像一般。
“寸心。”楊戩的聲音突然響起,敖寸心本能的應了一聲後才想起楊戩是看不到自己的。
“寸心,過了今夜楊戩就不是灌江口二郎神了,而是那所謂的司法天神了,你高興嗎?”楊戩的聲音如同一潭死水毫無起伏:“楊戩不高興,你也不會高興吧……”楊戩突然抓起敖寸心放在榻上的竹籃扔了出去:“你明明捨不得與我相離,為什麼一而再的做下那些事情為什麼?”
楊戩站起來將房間內的一切都推倒砸碎:“寸心你為什麼要逼我,楊戩只想和你好好過日子,為什麼你非要逼我——”在這個沒人的黑夜裡,楊戩就像一頭困獸,憤怒又悲傷的將心中的一切都發洩了出來,他就像敖寸心吵架時候一樣,將眼之所見的一切都砸了個乾淨,那一聲聲的碎裂聲砸在敖寸心的心上,每一聲都叫她忍不住顫抖。
“楊戩,楊戩,不要這樣……”敖寸心無助的捂臉哭泣,當年的她在西海暗自垂淚,而楊戩一個人在這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