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戩和王榆對視一眼，最後還是由楊戩來說：“仙子此次身處敵營之中，可有遭到不好的對待？”
嫦娥搖頭：“他們一直對我以禮相待，除了不能出帳篷以外，什麼都沒少我的，期間熒惑來看過我幾次，也並未為難我。真君為何有此一問？”
“仙子回來以後昏迷不醒……”也不能說是被敖寸心打暈的：“王先生就為仙子做了檢查，發現仙子的身體並沒有什麼大礙，可是……”
嫦娥看著楊戩凝重的表情，心中有不好的預感：“可是什麼？”
王榆咳嗽兩聲：“在下當時為仙子檢查的時候發現了仙子體內有濁氣。”嫦娥大驚：“濁氣？在哪裡，是不是用刀割掉就好了？”嫦娥記得上一次自己被侍女所傷的時候敖寸心就是用了這樣的法子讓自己避免了被感染的危險。
“如果仙子你是被外物所傷導致感染濁氣，那麼當時寸心就會發現並且給你治療了。之所以拖延到仙子你醒來，是因為那濁氣並非外傷所染，而是不知道用什麼辦法送到仙子體內的，現在已經無法用那種簡單粗暴的方法進行治療了。”王榆也很遺憾。
嫦娥晃了一下，伸手扶住床邊的木欄才堪堪穩住身子：“先生的意思是嫦娥……沒救了？”嫦娥見過侍女被濁氣感染後的樣子，失去本性行事兇殘，在深淵軍的營地裡還見過那種低等的怪物一樣的感染者，嫦娥一想到自己有可能變成那些樣子就不寒而慄。
楊戩看著嫦娥的樣子也於心不忍：“仙子，我們之所以等你醒來告知你這件事，是因為這濁氣也並非不可解。”楊戩的話讓嫦娥重新燃起了希望：“有辦法？那還請真君和先生幫小仙去除濁氣。”嫦娥一雙美目盈著淚水，此刻她不是高冷的月宮仙子，只是一個不想變成怪物的普通人而已。
王榆嘆了一口氣：“仙子，你還記得那兩個曾經傷害你的侍女嗎？”
“記得，她們就是被感染了濁氣失去了本心。她們不是被真君收押了嗎？先生，小仙不想變成那樣可怕的怪物，求先生幫幫我。”嫦娥起身下床就要給王榆跪下，嚇得王榆趕緊攔住：“仙子不可，你先聽在下慢慢說來。”
“當初你那兩個感染了濁氣的侍女確實是被楊先生收關在獄中，不過審完以後就放了。”
“放了？”嫦娥不解：“她們成了感染者，如果放了不是要引起大亂嗎？”
“這就是在下要和仙子說的，我當時將存留在她們體內的濁氣抽取了出來，她們也就恢復了正常模樣，她們是被人所害，所以楊先生就將她們放了。”
“既是放了，那為何她們沒有回到月宮之中？也沒有來找過我 ？”雖然王榆輕描淡寫，但是嫦娥知道事情絕不可能如此簡單。果然王榆的下一句話就讓嫦娥渾身冰涼。
“因為抽出濁氣以後，她們就不再是仙人了，天上不再適合他們，只能將她們下放至凡間，從此以後如凡人一般生老病死然後再入輪迴。”當時兩個仙娥那淒厲的呼喊和瘋狂的面容還在眼前，多少人求仙問道為的就是長生不死，而讓已經得到成仙的人再入凡塵，有幾個人能做得到？
嫦娥白著臉看著王榆，又去看楊戩，兩人眼中都是肯定……嫦娥再也支撐不住身體，顧不得禮儀只能軟軟的靠在床柱上：“變為……凡人……”這是嫦娥完全沒有想到的，濁氣在體內她會變成怪物，抽了濁氣她會變為凡人……這叫她如何選擇？
楊戩和王榆都沒有催促嫦娥，這種事情放到誰身上都無法接受。蘇蔭說的對，其實得到的越多就越貪心，誰都不想失去已經得到的好處，這就是慾望的根源之一。王榆現在不禁想到那個宅男蜈蚣精，當初給他抽濁氣的時候其實王榆只是抱著試試看的想法做的，會不會成功王榆心中沒譜，可是老吳還是堅定的對王榆說，與其變成怪物，不如打回原形重新來過，這樣豁達的心態沒有幾個人會有。當然老吳才是個幾百年道行的小妖怪，打回原形再次修煉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可是面前的嫦娥不同，她已經成仙萬年，當年成仙是因為吞了仙藥而飛昇的，她沒有經歷過世間萬物修煉的苦難，要從頭修煉和其困難。而且，嫦娥是世間少有的美貌女子，對於任何女人來說歲月的流逝都是可怕的。他們正是明白這一切所以他們才會等，等嫦娥自己做出決定。
嫦娥的十指緊緊抓住身下的床單，眼神空洞，過了半晌，嫦娥回頭看向楊戩：“若是我……選擇……”嫦娥張了張嘴，後面的話是那樣的難以出口，可是她真的……“選擇不抽取會如何？”
楊戩對於嫦娥的話沒有半分意外，楊戩也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