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一直到確定,這韋春花確實像是得了風寒,咳嗽的很有些厲害,這才作罷,只是嘴上卻是不饒人的,很是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我說,該不是小寶這小子晚上踢被子連累的你吧,這孩子也不小了,你在添張床就是了,何必老摟著抱著的,又不是奶娃子。”
說起來,其實這麗春院的媽媽心真心不算是太黑的,人也算的上可以,不然就韋春花那時候生小寶的時候,就能把小寶給弄死,能容忍她生下來,這孩子在院子裡長大,真是屬於這老鴇裡頭心地善良的,要知道這懷孕的女人可是不能做生意的,她可是足足虧了一年的收入呢,更別說還有接生,還有坐月子的時候的損失了,在老鴇的心裡,這小寶就像是院子裡所有人的孩子一樣的。當成了自家人,就這一點來說,她真的是好人啊。
只是這好人和掙錢沒關係,就像是這會兒,她說讓韋春花弄小床給小寶,那也是掙錢的一種,只要韋春花同意了。那麼這床必定是要韋春花出錢的,而且還絕對不是外頭的價格,最起碼上去兩倍。
“先這樣吧,等我好了再說,這會兒也顧不上這些了,對了,媽媽,小寶這幾天要是在外頭有什麼事兒,就要麻煩您幫著看著些了,我這咳嗽成這樣,也不方便出去。免得攪合了別的姐妹的生意。”
韋春花轉移話題的本事還是不錯的,這也是柳柳的本事,這話一出口,媽媽就很是豪邁的揮了揮手裡的帕子,不耐煩的說道:
“這臭小子能有什麼事兒,在院子裡餓不著,凍不著的,只要他自己不闖禍就成,好了,看樣子,你今兒是沒法子起身了,我還忙著呢,不和你說了,自己小心些,弄點薄荷葉熬汁喝幾口,不做生意吃什麼,穿什麼。你可是還有個兒子要養呢。”
她說的也沒錯,就因為小寶,人家那些姑娘接客,每一次能分到兩成份子,她只有一成,剩下的一成讓媽媽作為小寶在這院子裡的吃住費用了,說起來,這些年可是少了不少的收入,可是韋春花又能說什麼?難不成還能把小寶放到外頭養?她可不放心,外頭柺子還是不少的。賣了,拐了,她找誰哭去。
“知道了,媽媽走好。”
送走了媽媽,韋春花看到一邊灰撲撲,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裡鑽出來的小寶,很有些沒好氣的說道:
“還不趕緊的去洗洗,換身衣裳,看看你這樣子,都成了泥人了。”
韋春花知道今兒小寶出門必定是和那些乞丐們打交道去了,可是這效果還不知道,人倒是看到了和這些野孩子打交道的結果了,湊合湊合,都能一起討飯去了。
小寶看到自家娘這個表情,忍不住笑了笑,他也知道自己這樣子有點不好,可是還是想著先炫耀一下自己的成果,
“娘,我和你說。。。”
“別,先洗澡,吃飯,有什麼到了床上再說,都這會兒了,急什麼。”
說話間韋春花那眼睛眨了眨,嘴角往門口一呶,很是明顯的示意了一下,隔牆有耳啊,這小子警惕性還是不成,需要歷練。
機靈孩子一看自家娘這樣子,立馬明白了,只是想想自家娘嫌棄自己的表情,還是有些不爽,眼珠子一轉,笑嘻嘻的伸出手,用自己黑乎乎的手掌在孃的被子上蹭了一下,留下一個黑黑的手掌印,然後飛也是的逃走了,氣的韋春花忍不住罵了起來,就差沒有從床上跳起來了。
等著到了晚上,外頭大廳裡一片的喧鬧,而在韋春花的屋子裡,母子兩個已經在床上開始說上了悄悄話。
要說,今兒小寶還真是很有效率的,出門照例晃悠了一圈,在周圍的人面前刷了一下存在感之後,就去了后街,找到一個常在後面一個拐角處討飯的孩子,那孩子小寶認識,也稍稍知道點底細,是附近鄉下的一個孤兒,才七歲,還有個五歲的妹妹,族人欺負他們兄妹沒有了父母,佔了他家的屋子,地,把這兄妹兩個趕了出來,就靠著這七歲的孩子在這附近討飯為生,平日住在城南一處破敗的土地廟裡。
因為大家大多知道他們可憐,所以他佔下的地方,也沒有什麼人來趕,雖然沒人為他們出頭,撐腰,也沒什麼人想著收養,有點讓他自生自滅的意思,可是,好歹沒人去欺負他。就是一些街上的痞子無賴,也權當沒看見,畢竟這欺負這樣兩個孩子,實在是有些太沒檔次了些。就這樣,這兄妹兩個在後街一呆就是一年多,倒是讓他們成了這裡的小地頭蛇,什麼訊息都知道些,甚至和城裡其他和他們差不多情況的孩子都有了交集,相互間有時候相互幫忙,有時候相互競爭,反正這小小的社會也熱鬧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