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也不是啊,誰能欺負你啊。”姜希婕苦笑搖頭,誰都不能,除了王霽月。自問我可以贏她無數次,奈何喜歡輸給她。
“二哥。。。”“嗯?”“你說愛是什麼?”“嗯,愛。。。”姜希澤不問緣由,也不去懷疑,“愛只是一種感情,但可能是最偉大的感情。愛很容易,喜歡一個東西一個人還有什麼男的呢?只要你想,你就做得到。當然恨更加容易。但是像原諒,就很困難。接受,包容,都很難。這些東西都要以愛為基礎。愛的越深,困難的事做起來可能會變得更容易。愛,有的時候讓我們如沐春光,有時候讓我們遍體鱗傷。有的時候讓我們後悔不已,有的時候讓我們無怨無悔。我反正覺得,如果你的愛給你帶來了傷害,證明你愛的還不夠深。越深,你就越能包容一切,你的愛就越能讓你義無反顧。”
姜希婕點點頭,自顧自默默的喝牛奶。姜希澤看了看她的神色,忽然又補充道,“有的時候,愛不一定代表著佔有。原來我還不想結婚呢,覺得因為自己不夠好,讓對方去追求幸福也許才是對的。”“但你還是結婚了。”“是啊,後來你哥哥我發現我可以,也發現除了我之外不會有人能給你嫂子幸福。茶壺自有茶壺蓋!”
姜希婕沒有搭理他的俏皮話,兀自吃罷早餐。回到房間,舉目四顧,好像根本沒有什麼事要做,沒有目的,沒有方向,沒有任何意義。想找個理由去找王霽月,但是多看她一眼也許都是刑求。想去找別人,似乎沒有一個人可以找,她不想見任何人。空蕩蕩的大房子現在似乎被填滿了人,熱鬧非凡。這似乎是她一直在等待的團聚,她卻無法從其中品味到甘甜。全家上下似乎都能感受到她淡薄的哀傷,但也沒有一個人有能力窺測原因。大家於是默契的對她的抑鬱視而不見。三小姐好像自從到了上海來就有點愛這樣啊,唉唉,別去管了,她也這麼大了還不準有點心事嗎?過兩天就好了。
視而不見挺好的。好像這些日子以來,王霽月也對自己的真心視而不見。是自己隱藏的太好嗎?還是她一直在自我保護,對自己的心瞭解卻也選擇不瞭解。多想告訴你我愛你。即便我知道我絕然不可能擁有你我依然想要為你付出一切,這就是愛。但也正因為這份無法擁有,我變得更加愛你。好像一個將死的人,更加珍惜一天一天越來越少的陽壽。
忽然她從書架上拿出那本地理書,再拿過紙筆,唰唰的寫,嘩嘩的翻。假如可以的話,她想在不多的假期裡,帶著王霽月去些別的地方玩一玩。迴天津去看看也好,去兩廣玩一玩也好,還想去川滇黔那邊逛一逛。頂好在畢業之後還能去出洋去看看。
讓我在你的記憶裡盡全力留下全部的美好,使之餘生不至湮滅。
她的手翻到了美國那一頁。她想起Kitterlin跟她說到的紐約,波士頓,西雅圖,還有夏威夷,舊金山。那是全新的國土,全新的世界,全然背叛此岸的彼岸。姜希婕腦子忽然一閃,也許未來要是無法忍受王霽月已經結婚的現實,不如躲到美國去吧?夠遠了,就足夠遺忘和放棄了。
“小姐!王大小姐找你啊!”猛然聽到胡偕的一聲喊,姜希婕嚇了一跳,好像王霽月剛才就在她背後窺測了她的念頭一樣。但她依舊手腳麻利的收好東西,快步跑到樓下,看見了穿著一身棉布白色連衣裙的王霽月。忽然間,她看見了王霽月就覺得心疼,外面這麼熱,你還跑這麼來找我,有事打電話就行了,別親自跑了,合該我去找你才是,再把你個弱不禁風的熱中暑了可怎麼好。然而這些話一句沒有說出口,好像說一旦出口,她那個想要表白卻又不敢表白的真心就會被王霽月看透:“怎麼了?”“哦。瞧瞧你,最近忙累了不成?這麼憔悴。”王霽月一上來不說自己的主要目的,卻憐惜起姜希婕的憔悴來。
姜希婕既感動又心酸,好像被人砍了一刀,又上了點金創藥。“沒事。。。我就是昨晚沒有睡好罷了。不要緊的。來,站著多熱,坐下歇會兒。”王霽月倒是絲毫不生分的隨她一起往餐廳走去,經過客廳還和正在看報紙的姜盡言姜同禾父子禮數周到的打了招呼。“沒什麼了不得的事。我是來問你,要不要和我回木瀆去一趟?也就七八天的樣子。本來眼看快開學了我也不想回去,但是我母親要做一個大法事,浩蓬走不開,只有我回去幫襯一下。她見我要回去,就差人來問,你要不要也一起回去看看?她說她也想見見你。邀請你再去木瀆玩兩天,喝喝我們家的桂花釀,感謝你一直,”“一直怎麼樣?”姜希婕聽的一路心花怒放的,偏巧這關卡之下王霽月還要賣關子,“一直照顧我。”
我想照顧你。我想一生一世的照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