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3 / 4)

小說:雙鐲記 作者:換裁判

,活像夢裡誰負了她似的,倒也好看。夢裡夢外的人重成一個影子,王霽月驀地起身,快步離去。

“你要是興致不高,就別在此流連了,免得一會兒留下來吃飯尷尬。”王霽月看也不看的徑自說道。姜希婕知道自己失禮,只好尷尬的笑笑,“我的錯,我的錯。可是盛家的面子不能不給吧,咱們就接著逛一逛然後去吃飯吧。反正橫豎都得去的。”說著說著走到了又一村{17},王霽月款步上前,姜希婕卻落在後面—她覺得失落。其實園子看膩了倒是其次,她是覺得王霽月奇怪。是,她知道自己對王霽月懷有的情感並非是簡單的朋友而已,她並不知道那應該算是什麼,也可以算是一種斷袖嗎?然而她並不在乎,並不介意,並不恐懼,因為藉此而來的想要靠近和陪伴王霽月的熱情讓她根本沒時間去想那些“有的沒的”。

但是她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外露的表達—根本就沒有表達,她還不敢,她只是如常陪伴而已,她覺得沒有什麼不對。然而王霽月卻在躲她。就好像她臉上貼了透明的符而王霽月是妖怪一樣:王霽月躲她的眼神,躲她的問話,每天兩個人出去玩,她也逃避獨處的時間。要麼就是在不斷不斷的說著風景,說著掌故,說著風趣的閒話逗她,好像生怕自己說出什麼話讓她害怕一樣。但是她不笑,難道和我遊玩讓你不快樂,讓你強撐一副好臉色?

怎麼了?

我什麼都沒有做,為什麼你要這樣躲著我?你到底在Kitterlin幹了什麼,發現了什麼?

她問不出來。只有一樣打著哈哈,遊山玩水。只有那天晚上,在太湖上泛舟喝酒的時候,最放鬆和快樂。那個時候的王霽月也最放鬆和快樂。

盛愛頤午間很熱情的留她們倆吃午飯。豪門千金爭產勝利之後,這位盛七小姐倒是依舊很自然的跑回自家老宅子來宴客,也不管和家裡三個哥哥如何的鬧翻了。盛七小姐作風很是豪邁,因為很喜歡和她相似的姜希婕。兩家又都是晚清傳下來的顯貴,還差點做了親家。雖然盛七自己沒有那份舊時看人的心思,但王家這樣趁著混戰崛起的暴發戶,和她的家族或者姜家是斷然有區別。古今千年,血統門第帶來的標籤是貼在你門臉上的,透明無色但人人可見,你很難不帶著它過一輩子。

見兩人都有些鬱鬱寡歡,盛七小姐毫無顧忌的問起,兩人卻又打起圓場來。七小姐自知問也白問,於是又閒話起這倆人下午去幹嘛。王霽月本來也不知道,心想明天下午姜希婕就要回去,本來打算去寒山寺。“可這天色不好,眼看一副要下雪的樣子啊。好好的去那麼哀涼的地方幹什麼,也不到敲鐘的時候。”王霽月有些頹喪地點頭,忽然姜希婕卻開口道,“那不如去滄浪亭吧。要是下了雪,喝著酒,多好啊。”

盛七小姐心說不愧是我喜歡的姜希婕!

午飯後三人在留園聊了會兒天,便各自散去。王霽月心軟,想著姜希婕畢竟明天就走了,竟然一回家就命人去封了院子,單獨留給她們晚上飲酒作樂。黃昏到了地方發現此事的姜希婕笑她,“嚯,這可不是當今的沈三白!”王霽月等她一眼,並不答話,讓管家也回去了,就留二人在藕花水榭中喝酒吃飯。不時,昏黃天空落下雪花,紛紛揚揚,一時竟然下的很大。

兩人有酒暖身,倒不覺得冷。王霽月唯恐姜希婕今天又喝多,不時盯著她的酒杯看。哪知卻被姜希婕看個正著。姜希婕明白她的擔心,放下酒杯,專心看著眼前的雪。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對著面前一團虛空裡下落的雪花道,

“生年不滿百,常懷千歲憂。晝短苦夜長,何不秉燭遊!”

王霽月輕笑,放下筷子道,“哦,難得您雅興如此,竟然背起古詩來了。今天不背喝酒的,背起漢樂府了?”“我覺得高興罷了。原先在天津,下雪總是風呼呼的刮,不敢出門去。哪有這江南蘇州,清淺文雅的小雪啊。想想世界之大,到處都應該有各自的美,奈何我只有這一輩子,總是看不完的。”

“說這些幹什麼。為樂當及時,何能待來茲?既然只能活一次,就為自己好好活一次。來生來世都不記得這些事了,也不知道投胎到哪裡,只能趁此生盡興呀。”姜希婕微笑著看著她,忽然給自己倒滿一杯,然後舉起酒杯,換出一張狐媚的臉說,“難為你今天大費周章包了院子,當了一回沈三白,不知道奴家當不當得芸娘呢?”

王霽月沒想到前一秒還在多愁善感的姜三小姐後一秒就能變得如此狐媚妖嬈,登時秀紅了臉,心裡兵荒馬亂的說不出話來,“啊呀,看來官人是不樂意了。也罷也罷,奴家姿色不夠,也受不起您的抬愛,”天曉得她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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