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月呢?”
忽然姜希婕覺得自己看到了未來的某個瞬間,還會有很多人問起這句話,欸,霽月呢?你們不是經常在一起嗎?她去了哪裡你不知道?你覺得她那個未婚夫怎麼樣?喜酒你去嗎?你肯定得去吧,你得做女儐相的。。。
那邊廂,王嬋月回到家裡,先去洗了個澡,回到屋裡,開著窗子,好不容易閒下來,晚上準備看看書。趁著姐姐洗澡的時候跑去她的書櫃上翻了翻,正愁沒看見什麼想看的閒書,又聽見隔壁的三姨太開始咿咿呀呀的唱著評彈,遂拿起了一本《西廂記》;可想到寶黛閱西廂的戲碼,饒是不喜歡這倆人,便放下這本,拿起來旁邊的《長恨歌》。
她知道唐玄宗是個扒灰的公公,整個羅曼史怎麼想都是不道德的;然而她倒不覺得楊貴妃有什麼不好,她能歌善舞,她嫵媚多情,而且她從來沒有從後宮干政,吹枕頭風:什麼紅顏禍國,呸。跳著跳著看著,忽然又想到了李白寫的三首《清平調》,想往那個畫面裡補充一個女子來想象楊貴妃的樣子。往裡放了姐姐,自然不合適,合適王霽月的說不定是長孫皇后;放了姜希婕,有那麼點合適了,妖孽的,美麗的,但是好像太瘦了。。。
“你看什麼呢?”王嬋月抬頭一看,是剛換好睡衣的王霽月,“《長恨歌》。我在想象楊貴妃的樣子,我覺得姜姐姐挺合適,但是覺得,好像有點瘦。”王霽月哈哈一笑,“是啊是啊,不合適。太瘦了。想當年,”王霽月坐在床沿,一綹半乾的頭髮落了下來,昏黃燈光為她平添一份長期缺乏的嫵媚,“玄宗皇帝看漢成帝和趙飛燕的故事。當年趙飛燕十分纖瘦,跟你這根竹竿子似的,能做掌上舞。風都能把她吹走了。於是漢成帝遂為她造了一個七寶臺避風。唐玄宗看完這段,哈哈大笑。楊玉環問他,陛下你在笑什麼,玄宗便把故事告訴她,然後說,”“說什麼?”“他說,爾則任其吹也。”
王嬋月哈哈大笑,幾乎笑得腰痠。王霽月也陪著她笑,笑得溫柔,笑得親暱,笑得和藹。笑夠了的王嬋月忽然停下來,仰頭看著她姐姐說,“姐姐。。。姐姐,姜家姐姐真是漂亮啊。”“是啊,很漂亮。自打你認識了她你都說了好幾次了。”“每次看見她看著你,就不一樣。你看著她,也不一樣。”
王霽月笑了笑,“不一樣嗎?”“不一樣啊,你看她,就是特別欣賞的她的樣子;她看你,就是,就是。。。”“就是什麼啊?”“我也不知道,就是挺特別,形容不出來。”“你啊你。”王霽月聽完了,沒聽到什麼新鮮說法,便起身想走。“欸,姐姐姐姐。”“怎麼啦?”“你到底喜歡姜家姐姐哪一點啊?”“誰說我喜歡她啦,她那麼個人,”“那你,那你,那你欣賞人家哪一點呢?”
王霽月想了想,到底是欣賞她哪一點呢?
最開始見到她的時候,自己以為她是自己向來避之不及的那種大家千金;後來她身上那種北方長大的女子的大氣不羈吸引了自己,與她相處,讓自己覺得放鬆舒適;到了後來,她甚至總是能在逗姜希婕的時候找到各種各樣的徹底的快樂,她有時候氣勢洶洶的揭竿而起,有時候垂頭喪氣的放棄抵抗,但是和她鬥嘴總是能因為她和自己一樣的廣博而獲得樂趣;再到後來,上了大學,她被姜希婕的認真倔強所感動,忙碌的疲倦的確總是在為自己好幫自己忙的她,總是在幫自己抵擋討厭的范進羅密歐的她,王霽月覺得感動,因為姜希婕做的已經超越了她自己的期望;而最近,那個哭泣的姜希婕,那個不願意詳說的姜希婕,那個微笑的姜希婕,微笑如夢,微笑如謎。。。
她喜歡她,這自是沒錯,她不否認。只是多喜歡而已。以前的姜希婕讓她覺得一眼即可看透,澄澈如水不帶雜質;而現在的她。。。
“姐姐?”王嬋月伸出手指在姐姐眼前晃了晃,“你發什麼呆啊?累了嗎?”“是啊。。。累了。我先去睡了。你也早點睡吧。”
其實跟姜希婕在一起的時候,理應是從來不累的。
然而日子終究這麼過了,中原烽火漫天,一度傳言傅封琅未必能親自來出席婚禮—天知道那個時候仗打的完與否。當然政治婚姻的說法也是甚囂塵上,讓人不堪其擾。姜同禾自己沒時間管,遂把妻子打發到上海處理。七月中旬,天氣熱得不行,好似梅雨已過就迫不及待了似的。一個半月過去,姜希婕每週末去滬東公社,每週隔兩天就會去王家—實際上她巴不得天天去,但縱使王霽月不嫌棄她,她也不好意思老是去打擾瘋狂備考的王嬋月;二來,她忽然發現了可以讓她稍微釋放自己心事,即便不是直白訴說的夥伴—Kitterlin。 放了假的Ki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