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過便是。重重的迷霧沉澱,尤其是“終身大事”的招牌底竟是一片黑暗。
怎麼辦?天亮了姜希婕說不定就來了,來了要怎麼辦,她會幹什麼,我要怎麼說,一晚上的時間根本想不出來。。。
失眠的時候,被子再薄也是太厚太熱,喝再多水還是渴,再幹渴還是尿頻,無論身體再疲憊,腦子都轉動過速,根本睡不著。
姜希婕第二天中午才來。當然不是因為她也失眠所以白天補覺:失眠是真失眠,她的心境比王霽月更復雜,她在自己心裡一會兒跳崖一會兒飛天的;掙扎到四點乾脆起來給自己做咖啡,一杯一杯喝著活像喝水,以至於早上她那百年不見回家一次的二哥見到她,被她過度圓睜的眼睛給下了一跳—那大眼仁,那黑眼圈,晚上偷墳掘墓去了不成?
但是她不敢去見王霽月。她害怕那個答案,熬夜的時候,過了凌晨兩點,感性就會壓倒理性,□□刺激之下,天人交戰一直不肯停止。然而到了中午,藥勁兒過了,困勁兒來了,她忽然心平靜氣,因為熬夜噁心而拒絕午飯,兀自換了衣服徒步走到王家。以前開車過來,的確是短短的路程;後來騎車,騎得飛起來;現在走著,才覺得這段路如此的長又如此的短,像死囚走去行刑場的路,因為往昔回憶的重疊,時間的密度忽然厚起來,然而越是豐滿,越是過得快,於是再長的路,也有抵達行刑場的那一刻。
徐媽見是她來了,一邊笑著把她迎進來一邊用蘇州話往樓上喊了一句。然後關切的問她,姜小姐臉色不太好,不要緊吧?姜希婕笑著說沒事。徐媽一邊給她沏茶一邊說,我們家小姐今天臉色也不好。唉,姜小姐啊,我們家小姐要是說了什麼不好的話,儂覅往心裡去哦。姜希婕心說不能這樣給我打預防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