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雨,掌燈。”
很快,屋裡就亮了起來,再次看得清棋局的展晰執起了白子落在了自己心中所想的位置。
“少主人,是否需要傳膳?”
花雨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展晰落子的動作頓了頓,這才說道:“不必了,你下去休息吧。”之後,就再沒人出現打擾了。
下棋,展晰自己和自己下了一夜的棋,沒有覺得絲毫的疲憊,反而神清氣爽的從書架上面拿起了一本書,看了看封面——《帝說》,當真是有意思,微揚起嘴角,開始翻看了起來,這麼一看,又是一天過去,到了第二日的掌燈時分。
“花雨,掌燈。”頓了頓,展晰摸了摸肚子,接著道:“傳膳。”
像是早就準備好了,只等著展晰的這句話一般,等燈亮起來之後便有僕人端著大大小小的盤子進來,很快飯桌上面就上了一桌子的菜,看著十分好吃的模樣。
展晰放下手中的書,一臉讓人捉摸不透的表情,帶到飯桌旁坐下,這才說道:“花雨留下,其餘人等全都退下吧。”
這是大家第一次聽見展晰毫無溫度的聲音,不由得為花雨抹了一把汗,不知這位少主人的近侍犯了什麼罪,少主人看起來似乎火氣不小。
等到除了花雨的人都出去之後,展晰這才將目光移到了花雨的身上,右手時不時的敲擊著桌子,這是在她思考的時候一個慣有的動作,待到敲擊聲一聽,展晰嘆道:“花雨,將我桌上那本書拿過來,我有話要問你。”
其實花雨心中也暗自納悶展晰今天是怎麼了,少主人的脾氣她多多少少也摸清楚了,現在的反常絕不是因為昨天之事,滿腹疑惑的走到了書桌旁,將書拿起來,看著書名這才恍然大悟,一路心情忐忑的走到了展晰的身邊。
“這本書是怎麼回事?花雨能否為我解釋解釋?”展晰目光緊盯著花雨,《帝說》,她本以為是一本記載歷代皇帝的帝史,但是,翻了一天這本書,她不會傻到連這是一本教授帝王之術的書都看不出來。
聽到展晰這麼問,花雨臉色白了白,咬唇道:“奴婢不知。”
“好一個奴婢不知。”展晰冷笑道:“這青沐家好大的野心,帝王學說就如此隨意的擺在書架上面,而你,身為青沐家主身邊的貼身侍女,若是你都不知道,我真不知這事還有誰能說出個好歹來。”
花雨知道展晰緣何如此,是想著自己被人欺騙利用了吧?但是她只是一介奴婢,很多事情都是不能說出口的,想著,花雨便又愧疚的低下了頭,少主人,是不是不該將你拖下這趟渾水?
“說話啊,難道啞巴了?”是的,現在展晰滿心的憤怒,她有一種被人從頭到尾的耍了的感覺,青沐家的成員遍佈整個世界,就連一場家宴都可以擺個幾百裡,一個家苑竟然比之皇宮還要雄偉,她早該想到的。
花雨搖了搖頭,不由分說的跪在了地上:“不論少主人信不信,花雨真是不知,不過,花雨只知,青沐家絕對沒有少主人您認為的狼子野心,更多的,花雨只能抱歉了,哪日您找到了宗譜,一切便都知曉。”
“你下去吧。”看著一桌子的美味佳餚,展晰瞬間覺得沒了胃口:“將這些飯菜也都撤下去,我沒有胃口。”說罷便站起身子,背過身去,不再看跪在地上的花雨一眼。
花雨咬了咬唇,忍住要流出淚水的衝動,默默地開啟了房門,叫來幾個奴婢將一桌子還冒著熱氣的飯菜扯了下去,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個清瘦的背影,終究還是將房門關上,退了下去。
站在那裡的展晰聽見背後的動靜,右手緊緊握著拳頭,片刻便鬆開了,來到了書桌旁,拿起一堆的宣紙,開始默寫自己背過的古詩詞以及賦論,果然,隨著一個個字的成型,展晰心中的躁動也隨之消失,心底自嘲的笑了笑,也不知是為自己還是為了別人。
這一夜,展晰仍舊沒有睡覺,一直寫到手臂痠麻,無法抓起筆桿這才罷休,心中的憤怒和疑惑也都隨風而逝,青沐家的秘密,總有一天她會全部挖出來,可是,那又如何?只要下一任家主沒有定下來,她這輩子都難以擺脫青沐家主這個頭銜。
兩日兩夜未曾閤眼,滴水未進、粒米未食,就是鐵打的人也扛不住了,更何況是心中有著無數憂思的展晰?‘咚’的一聲,展晰便昏倒在地……
“少主人。”聽到房內有異動,一推開門,花雨就看見那人倒在地上人事不省,嚇得趕緊將展晰扶到了床上,拿過展晰的手腕開始為其把起脈來。
原來只是心中鬱結、積勞成疾,再加上營養不良這才暈厥的,知道展晰並無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