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無賴哪敢上報,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麼。”桑湛不以為然,“我們這一輩打小就是這麼過來的,也許在你們眼裡我們的確是土匪性子,但這在我們這兒,就像打獵一樣,你看不慣也是正常的。
見李善鴻不語,桑湛又寬慰道:“你放心吧,若那新大人是個處處為民著想的,我們肯定是要護著他上任的。”
李善鴻心裡是五味雜陳,心思都團成了麻花糾結,這趟暗訪果然是有必要的,叫他知道了許多不為人知的民間疾苦,比坐在朝堂聽那些天花亂墜只知道報喜的面子本有用多了。
桑湛看他聽進去了,心裡石頭落了幾分,雖然勸李公子吃飯這事兒還是被一句“過午不食“打回來了,桑湛心裡頭還是很歡喜的。
桑湛收拾了碗筷,又給李善鴻提了些熱水洗澡。暗暗打量著李善鴻的臉色,見他面色舒緩不少,桑湛偷著笑,果然是個愛乾淨的,這算是對上喜好了。
想到讓恩人舒坦了,桑湛樂得笑也藏不住,都叫桑老爹給問怎麼這樣開心,桑湛想了想,說是娘子(李公子)開心,他也就開心,桑老爹被他逗的哈哈大笑,直道小夫妻感情真好。
桑湛臉一紅,小夫妻什麼的……
站在新房門口,桑湛臉還熱熱的,扇了一會兒風待臉上熱氣下去些,才推門進去。
這一進去不得了,李公子裸著身子站在桶裡晾著呢。
“你你你你怎麼不穿衣服!”桑湛一把捂住眼睛大叫,好不容易散下去的熱氣又纏著繞上來了,燻的耳根紅的都要滴下血來。
李善鴻無語地看著捂臉害羞的桑湛,大家都是男人,他在害羞什麼啊?白瞎了這麼大塊頭。
“你沒給我衣服。”
桑湛別過身從櫥子裡拿了條新衣服,背對著李善鴻遞過去,李善鴻看著離自己半個身子遠的衣服,實在沒自信能夠得到,索性出水自己走了出來。
桑湛只聽到水聲嘩啦一聲,水珠子砸在地面滴咚滴咚的,像只貓兒在撓他腳底心,腦子不由自主想到不正經的地方去了……
李公子站起來了……李公子走過來了……李公子拿過衣服了……
桑湛只聽著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李善鴻白花花的身子在桑湛腦子裡飄來飄去,腳底心癢的不行,桑湛用勁兒攆著腳心,越攆越癢,難受的不行。
李善鴻穿好了衣服,桑湛的身形和他相差無幾,只有袖子稍稍長了些,挽兩挽也不礙事。
挽著袖子,李善鴻奇怪地看著桑湛跺穿地心一樣死命跺腳,拍拍他的肩問:“你幹嘛?”
桑湛猛地跳了跳,磕磕巴巴說沒什麼沒什麼,就是不敢回頭看他。
李善鴻坐在床沿擦著頭髮,“喂,大家都是男人,你沒必要這樣吧?”
桑湛一愣,對啊,大家都是男人,他在羞澀什麼?許是還沒轉換過來,潛意識裡還以為李善鴻是他娘子,當然這他可不敢和李善鴻講。
桑湛想開了也就不在意了,就著剩下的熱水擦了擦身體,就準備上床睡覺了,明天還要早起呢。
屁股還沒捱到床板,後腰就被踹了一腳,桑湛沒防備,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桑湛揉揉發痛的屁股,有些鬱悶,“你踢我幹嘛?”
李善鴻坐在床上,揚著下巴問:“你又幹嘛?”
桑湛不解,“我?我睡覺啊?”
“要麼睡地上,要麼睡榻上,”李善鴻挑著眼角,聲音低低的有些滲人。
“床,不準。”
第十章
青山城地處東南蠻夷之地,窮山惡水,民風頗為強悍,凡是在別地兒站不住腳跟的才會被調到青山城,如果你讓他們選做青山城的太守還是別個什麼城的縣令,十個裡有九個都選那縣令,剩下一個呢 ?自然有人得頂上去,不想做也得做。
當然,這些都是傳聞,不可信,也不可不信。
吳瑜等人卯時三刻就到了山下,早早的佈置好,窩在草叢後等著迎接新太守。一夥人花牌都打過了十輪,道上也不見半個影子。
“會不會是弄錯時間了?”剛束髮的小石頭坐不住,隔一會兒就問上一句,他也想和大家一樣教訓些壞蛋做回男子漢,省的小青梅老嫌棄他奶娃娃不喜歡他。
吳瑜薅了把少年軟軟的髮髻,“信你瑜哥哥沒錯的,養足精神待會兒哥讓你多出出頭,保管給小丫頭片子迷得非你不嫁。”
小石頭抱著鬆散的髮髻嘿嘿笑,蹲一邊去想要怎麼和小青梅說自己多英勇多厲害,一想到小青梅崇拜的小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