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鴻垂著眼眸沉思良久,才把玉簪放回原來的位置。
他大可以直接取走,按桑湛的性子也不會說什麼,只是這東西於他於桑湛,都有特別的意義,他不願用強的。反正如果玉簪要認主,那個人也只能是自己。
李善鴻長舒一口氣,俯下身替桑湛掖了掖被子,輕輕柔柔在他眼皮上落下個乾燥的吻。
好夢,我的阿湛。
…
卯時剛過,桑湛悠悠轉醒,躺在床上思緒飛轉幾圈便利落地翻身坐起,更衣洗漱。
束髮時去拿髮簪,玉簪擺放的位置與原先有異,桑湛摸了兩遍才拿到手裡。自己沒放好的可能有,睡覺時碰到也可能有,桑湛摩挲著簪身,心裡湧出些奇異的悸動來。
出門左拐,二十步,轉身,推門,再往裡十餘步。
牽掛的物件安靜地躺在床上沉睡,眼睫投下一片陰影也沒能遮住眼下的烏青,最近很累吧?桑湛坐在床沿託著腮幫子注視著李善鴻。
初見時冷意逼人,第一眼是被自己當做了女人,氣得他揍了自己一頓?好像不止一頓哦,管他呢~
相處下來慢慢褪去寒冰,彆扭著對自己好,那種感覺啊,比糖葫蘆的糖衣還要甜上三分。
後來他跟來了皇城,幾乎是對著自己滿是笑意,掌心落下的炙熱和那句喜歡,燒的他燥的不行。
趙姨娘……不對,孃親的事,李善鴻應該比自己發現要更早吧,他那會兒還怪他攆自己了,想想也是有趣。
就是這樣的人,有點霸道又溫柔地進駐心房,一寸一寸,填的再也容不下別的。
桑湛嘆了口氣,摸進被窩,小指勾住他的,三指相依,印上拇指。
要記得,花開的時候,要回青山找我啊,說好了的。
做完這一切桑湛忍不住笑起來敲了敲自己的腦袋,跟個小孩似得,不害臊!
將手中的玉簪輕輕放到李善鴻枕邊,卻發現那裡已經安著一支雲紋簪,自己送出去的東西被寶貝著,送禮的人表示十分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