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剛才瘋癲的狀態;喬媽媽現在變得很冷靜,敘述起家族的傳說;就好像在說一個與她無關的傳奇故事一般。
“龍騰下凡後;投胎進了一戶貧苦人家;每天吃不飽穿不暖;小小年紀就起早貪黑地勞動著。”
早上龍騰跟阿爹去山裡砍柴;然後送到張員外家換幾個銅板,接著就乘街上還沒有熱鬧起來的時候去替有錢人家倒夜香;完了以後回家幫阿孃做飯,帶著粗糙的午飯去和替人搬貨的阿爹碰頭,爺倆分吃一張不大的餅子後;一起搬貨。
勞累了一天,父子倆拖著滿身疲憊回家,龍騰那窮苦的老爹總是說:“兒啊,爹對不起你,讓你生在咱們家。。。。。。”
龍騰下意識地說:“爹,別這麼說,能當一回普通人,我覺得很好。”
這話由一個十歲的孩子說出口,實在是怪異的很,有點過分成熟了,龍騰自己倒沒覺得什麼,可是他爹卻理解成了另一種意思,他看著自己的孩子,眼眶紅了。
“兒啊,爹沒用,沒用啊!”
“爹,別這麼說,快到家了,你若是哭娘會擔心的。”
老爹這才想起跟著自己吃苦的妻子,嘆了口氣,擦乾淨差點奪眶而出的眼淚,牽著龍騰回家。
和中午一樣,他們的晚餐也是粗糙乾硬的餅子,比較好點的是多了一份醃菜,菜特意醃得很鹹,是為了能讓那一場難吃的餅子好下嚥一些。龍騰三兩口吃完餅子,就衝到門外的空地上,乘著天還沒黑,用樹枝在地上筆畫來去寫字。
字是住他們家隔壁的一位落魄讀書人教的,龍騰學得很用心,每天都堅持練習,可是不能練太久他就得去睡會兒,因為過了丑時他就得起來,去替那些花街柳巷裡的妓館收泔水,做完這些就得馬不停蹄的趕上山砍柴。
如此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每天的日子枯燥乏味,為了生存下來,龍騰每天大半時間都用來勞動,可是這一切並不能改變他貧苦的生活,久而久之他便茫然起來。
為什麼要這麼辛苦?是為了活著?可是這樣活著,又有什麼意思?
龍騰一向不怨爹孃,可是對這種生活的茫然和不甘,讓他對未來毫無希望,終於有一天,這種不甘爆發了。
彼時龍騰的老爹已經因為積勞成疾而臥病在床,龍騰的壓力更大,要給父親看病,又要維持一家人溫飽,快二十歲了卻連個家都成不了。
聽到這裡,喬棋說:“古代二十歲還不成家,似乎是大事。”
“那可不,別說古代了,就是現在你二十歲不成家我都急!”
喬棋:“。。。。。。媽,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二十歲那年我向你們出櫃了,而且我現在三十歲了。”
“所以說啊,你不成家我急。”
“。。。。。。”
凌坤在一邊聽了半天,忍不住翻個白眼——這都是什麼腦殘對白,有任何邏輯關係嗎?
“那後來呢?龍騰變成蛇了嗎?”
“那必須變啊,不然天帝的詛咒不就是白搭了嗎?”
喬棋:“。。。。。。媽你居然歪樓!”
凌坤:“。。。。。。”
“行了行了,迴歸正題。事情發生那天,雨很大。。。。。。”
龍騰長那麼大從來沒見過那麼大的雨,他很興奮,沒有來由。
喬棋猜那定然是因為他曾經在天庭執掌雲雨的關係,所以對雨水有著特別的感覺,總喜歡雨下的越大越好。可是雨大了,有很多活就不能幹,比如替人搬貨這種事情,那些監工都怕貨被雨水淋溼會捱罵,便停了工。
龍騰一聽不幹活,皺起了眉頭——今天不搬這些貨,就少了一份工錢,爹的藥錢還欠著呢!
龍騰去找監工商量,想要獨自一人去搬貨,並且保證不把貨弄溼弄壞。
監工被他說得煩,一揮手推了他一把,猝不及防的龍騰倒退三步,正好撞上了來避雨的一位公子哥。
那時候,公子哥豈是他們這些小老闆姓能惹的,被蹭髒了衣物折壞了裝逼用的扇子,盛怒之下的公子哥一揮手,就有家丁狗腿子上來捋袖子,準備把撞到他們家公子的臭小子給揍一頓,打死還是打殘,全憑那人造化。
龍騰豈是任人拿捏的?他雖然從小因為吃不飽而顯得比較瘦,可是長期做體力活,力氣也不小,幾下就掀翻了幾個家丁狗腿,那些傢伙摔個人仰馬翻,連帶著把監工和其他幾個還沒離開的工人都給撞到,於是原本龍騰和公子哥的小恩怨,變成了幾方大戰。
外面嘩嘩下著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