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裡坐了不少人,有幾個穿著宮妃服飾的女子,旁邊還有幾個小男孩,想必就是幾位皇子了。唐孟冬不敢多看,只是憑藉自己一眼掃到的作為判斷。他根據引路公公的指導,排在了一隊小男孩的最後。
小男孩大概是三個一組被叫進去問話的,唐孟冬什麼都不知道,只好乖乖立在那裡,數著腳下的螞蟻,只盼著自己選不上,皇宮的氣氛是在太奇怪了。而且,日後楚香帥這樣的大俠,難免想來皇宮一遊,像他這種什麼忙都幫不上的傢伙,還是乖乖待在家裡好了。
人一撥又一撥地走了,終於輪到唐孟冬的時候,他隨著前面兩個人一起走了進去,先是跪下磕頭,然後一個接一個,上報自家父親的名字……唐孟冬突然有了一種選秀女的趕腳,而悲催的是,他自己正是被選的一個……
問完了話,照例是抬起頭來,其中一個穿著粉紅色衣服的女子指著唐孟冬道:“這孩子倒是長得標緻。現在三皇子、四皇子的伴讀都選完了,五皇子的伴讀還差一個,你可願意做五皇子的伴讀?”
“回娘娘的話,唐孟冬願意。”唐孟冬一面完成著養父交代的人物,一面心裡腹誹,是不願意,可是自己敢說不願意麼……那是打人臉,八成直接就給“咔嚓”了。而且,看這架勢,好像一切都是說好的,難怪周輔仁一點都不擔心他會落選!
唐孟冬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去的,反正就是渾渾噩噩吃了晚飯,飯後被周輔仁叫進了書房。
“孟冬,這一天過得怎樣啊?容妃娘娘怎麼說?”周輔仁和顏悅色地問。
唐孟冬把無聊到數螞蟻的歷程講了一遍,看到周輔仁點頭才停住。看著周輔仁那種“我兒子什麼都行”的自信目光,唐孟冬還是開口了:“父親,人們都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雖然這將近一年,孩兒也算和父親學了不少,只是這後宮卻是懵然不知。父親不如講講,兒子進了宮要注意哪些事情,免得行差踏錯……”
周輔仁笑著說:“你能這麼想,可見就不是懵然不知。好,我下面說的話,你一定要牢牢記在心裡,但是不許隨便說出去。”
唐孟冬點頭道:“孩兒明白!”
“咱們大齊朝,從太祖打下江山開始,已經是第十一位皇帝了。今上年號‘隆德’。大齊皇室多情深意重之人,先皇因為心上人的緣故,終身不納妃,後來沒有子嗣,只得從其弟慶王那裡過繼侄子。今上亦是深情之人,對於惠貴妃甚為看重,甚至為博美人一笑,發下了‘遣散後宮’的誓言。要不是首輔大人以死相諫,只怕……惠貴妃此人……算了,孟冬只要記得,進宮之後乖乖和五皇子一起讀書就好,惠貴妃的三皇子、四皇子,儘量遠離一些,並不需要額外做什麼。”周輔仁說。
“那……孩兒能問一句,後宮有多少位皇子?父親話裡言外似乎很看重我的表哥五皇子,孟冬斗膽問一句,那又是為什麼呢?”上面的資訊太模糊了,總感覺水很深的樣子,唐孟冬總覺得,不掌握了足夠的資訊,就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今上嬪妃甚多,只是遇到惠貴妃之後就沒有在進新人了。今上共有六子,大皇子名叫朱祖濂,幾年前被人陷害,只怕是沒有生育子女的福緣了,皇上前些日子把他過繼給了皇帝的遠房叔叔宋王,大皇子不日就要搬出皇宮了。二皇子是皇后所出,可惜名字還沒有起就早逝了,因為這個,皇后娘娘多年不理後宮事務,一切都交給了惠貴妃和容妃娘娘。惠貴妃所出的是三皇子朱祖清和四皇子朱祖潤……”周輔仁說著。
“孩兒知道兩位殿下,今天去選伴讀的時候,其他人都說,這兩個是最大的熱門。有很多人在參選的時候,在三皇子、四皇子面前竭力表現,還在中場休息的時候,企圖各種偶遇呢!”唐孟冬一面說著,一面觀察著周輔仁臉上的表情。
“人心不古啊!他們以為就憑著皇上寵愛,三皇子或者四皇子就是未來的……他們倒是想著來一段‘君臣相得’呢!哼!”周輔仁一副不屑的樣子,“惠貴妃這個女人,不守婦道!明明只是個妃子,卻老是在前朝行走。聽說很多朝臣還傾慕於她!這實在是……去年皇上御駕親征,她一定要去,結果和大將軍一起在疆場失蹤!兩個月之後,他們才回到京城!”
“可是並沒有什麼確實的證據證明貴妃娘娘做了對不起陛下的事情啊?”唐孟冬裝天真,企圖把八卦聽得更徹底一點兒,“很多人都傾慕貴妃,那您……”
周輔仁大概沉浸在對於惠貴妃的譴責裡頭,話倒是多說了幾句,“當年惠貴妃回宮被曝懷孕,人們都說孩子是將軍的。可是孩子也恰好是兩個月,到底是誰的